卢临半睡半醒扫了几眼,即将喂入嘴中的药物。
那是一滴粘在对方食指肚上的荫绿水滴,此药从使用形式上、外观上看,没有一丝绝妙异奇之处,卢临忽然就联想到了昨天提到跟水相关的药物,摘星水。
唇瓣接触到温热指肚时,那荫绿水滴经轻轻一吸间,就融成缭绕绿炎,渗入体内。
却药力发挥迅快,似乎绿炎所到之处,血精二气便沸腾一遍,一会儿游到脏各处,一会儿游到腑各处,卢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何时已经抬起来,在跟着体内药力的游走情况,捂动着胸口,随后飘出一句连贯的话语:“痛,又痛,又苦,咳咳咳。”
诶诶诶?这不说话了么?孟太医跟何太医一同看向碎寒王。
刘铭点点头,淡笑:“看来这精神就提起来了。”转而道:“爱姬……苦口良药,你看,你都开口说话了。
快将这丹丸也服下吧……”
是颗暗彩色丹丸,甚至丸面表层,还有些无以名状的麻点,看起来十分恶心,不过似乎妙就妙在那些虫卵一样的密集麻点上。
“呃……”卢临第一反应是反胃看吐。也想到这应该就是图祭灵。
刘铭早猜到这结果,竟是被逗笑,“呵呵呵”,索性抓住他的项部,一掐,再抬起。
卢临则因喉部受力难以呼吸,又被仰着脖子,不得不张开了嘴,刘铭便即趁此将丹丸丢进他喉里,戟指从他下鄂往里抵住,一边往下拉,直到看见他吞咽,大掌方才移开他项上。
卢临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心中却是在连个吐槽,好歹也让孤歇口气,真个粗汉。
丹丸入腹,药力遇体热自然催发,呈彩旋云涌,往二十四脉、浑体百骸扩开,雾状经过哪处,脉韧伤之皱褶,便开始缓缓润缩回还,但速度奇慢。
随着体内的变况舒适,卢临突然竟是见到了体内情况。
卢临狐疑,按说武脉被摧毁,就不应再看到体内情况,可这是为何?
细细观探,随着雾状的流向,他看到了任督脉上微微闪烁着暗黄光芒的所有穴窍,呈一道圆圈串连在一起。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他同时也看到心上,有几处通向手指的筋脉仍旧是断的。反复思忖,卢临仍是迷惑不解,为何已经断脉,还能识光观体?究竟自己一直以来忽略了哪个细节?
至此卢临便出观回了神,下意识的去感觉手指,此时手指居然可以动弹!照此疗法,或许再来几次这样的药,就算是断脉,也能在半月左右恢复!
只是倒不知,这真是药效好,还是穴窍的奇迹诞生?
他试着用右手握了握自己左手腕,“嘶”不想左手脉处,仍是传来酸麻不忍,难以言喻的痛楚。咬了咬牙,他抬眸缓缓看向被自己背靠着的人。
刘铭眼神光亮威势:“嗯……精神的确差不多了,就是气色还差点。
既然能说话,今日,孤王还想再听听你说……别走。”
卢临也不作羞,只觉冷幽默,如此……就陪你作戏……静了静心,眼幕一垂,唇边扬起隐约的月弯,兰花指轻拈橙裳花袖,故意挡住了半边容貌:“别走……”
惹得碎寒王大眼一瞪,逐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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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一旁王后见之,吁一气,脸上若有所思。那些夫人、美人、惠人、丽人、雅人、良人等妾室,却是私底下议论起来。
掠月发髻,插一支金步摇,眉不描而黛的夏姬绛唇一抿,一脸妒忌的借题发挥道:「夫人猜猜,这一位又能被大王宠幸多久?」
宽大衣摆缕着粉色藤纹,芊芊细腰缚着缕银织锦腰带的韩妃,不吃醋的笑道:「可别说,他是在继‘卫三’之后,我见过最特殊的一个……一来,就成了美人,还让大王为之不上早朝的……」
秀发乌黑,淡紫色披帛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奶白的凤良人,咬牙憎厌道:「总之是个狐媚精就对了!卫三,姑奶奶尚且忍了,可是他不行!」
卫三只是名宦寺,众姬妃且不能容忍,这位人面桃花的面首,想必大家更不能容忍。明见各位姬妃的态度已漫延在忿如星火之上,躲在暗处的云妃阴邪的冷哼了一声。
但就在一旁的涵莺将军,明听这些驴唇不对马嘴的非议,只得是无聊的垂下了眼幕。
刘铭将卢临的身子掰回正面,淡然道:“爱姬既已能动,感觉能下地行走了吗?”
卢临看了看床前的雕花石板,仿佛已经尝试到下地行走的感觉,往前试着蠕了蠕,发觉自己无法用手撑着身子往前移动,才要向前动一下,腕处就又痛的嘴里一“嘶”,刘铭看了看,将他抱起从床心放至床沿。
此时身着缕金赤襟玄袍,头戴隆重绾珠金冠的王后,从旁外轻步踏来。她相貌温贤美丽,脸上丰颊,杏目肃穆而有爱,整个人端得尊贵庸容,称得上母仪天下,不可多得的女子。
王后笑里带着哄道:“听说大王便是为此美人没上早朝?臣妾一看,此人确真是生得妍姿灵秀,难怪大王会如此迷恋。”
她的声音恰到适宜柔度,连卢临这旁外人士听到,都跟着渐渐的心化了,仿佛她就是在和自己对话。
刘铭听是王后开口,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