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宁还不知道何氏已经惦记上了她手中的银钱。
翌日收拾妥当后她带上给玄罗做的点心照旧去了道观。
沈令泽竟然也在,正看着玄罗练字。
到底还是小孩子不太能坐得住,见她来,玄罗立刻放下笔奔了过来。
苏婧宁看沈令泽只笑看着并不阻拦索性就拿出点心给玄罗吃。
“今日怎么不见道长?”苏婧宁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守真子的身影。
往常他可是要蹭吃两块糕点才会出门的。
“师父去相国寺访友了。”玄罗吃着点心还不忘抽空回答她的问题。
苏婧宁倒不惊讶,第一次见守真子便是在相国寺,而且还在摆摊,显然他是与相国寺的僧人相熟的。
沈令泽也点头补充道:“今日是戊日,道观闭观。”
苏婧宁恍然,道教戊日休息,是不上香不做法事的。
她如今都是从侧门下的马车,倒没注意到前头闭观了。
“唉,师父走了,他倒是有地方去蹭午饭可咱们怎么办啊?”玄罗又吃了一块点心,跟大人似的忧愁道。
苏婧宁有些诧异,不禁问道:“葛嫂子呢?”
道观里是请了帮厨的,前几日她都是在道观用的午饭,都是这位葛嫂子做的,味道还不错。
玄罗道:“葛嫂子戊日休息,一般都是清诚师兄做饭的,只不过这次他也和师父一起去相国寺了。”清诚是挂单在道观的道士,玄罗严重怀疑他是不想做饭才跟着去的。
“阿宁姐姐,你会做饭吗?”玄罗想了想问道。
苏婧宁愣了愣才摇头:“我没有学过。”
她天天脑子里都在想怎么报仇保全亲人,哪有时间学厨艺。
念晴日常就是跟着自家小姐,自然也没机会学。
苏婧宁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沈令泽,心里有些迟疑,他应该也不会吧!
果然,玄罗失望地叹了口气:“那咱们没指望了,师兄更不会做饭,上一次还差点把锅给……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令泽捂住了嘴。
“没人做饭有什么要紧,一会儿咱们去天香楼吃就可以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神色从容,手却一点也没松。
玄罗一听天香楼立刻把自己要说的话抛到了脑后,连连点头。
沈令泽便看向苏婧宁,“就是之前去过的那个酒楼,苏小姐不介意吧?”
苏婧宁想了想,也点头应下来。
天香楼就是福荣郡主的产业,苏婧宁前两日还和沈令泽在那边观察那三个鞑靼人住的小院,并不陌生。
这次去,正好可以借机再看看情况。
也不知道沈令泽调查的怎么样了。
想到这,苏婧宁便要开口问一问,侧门处却突然闪进来一个小厮。
苏婧宁记得他,是跟在沈令泽身边的随从好像叫春水的。
沈令泽见了春水,目光一闪,和苏婧宁点点头就带着人去了一旁的角落,两人细细碎碎地说起了话。
非礼勿听,苏婧宁见状便领了玄罗进屋继续练字。
不过,沈令泽说完话当即就把苏婧宁喊出了屋子,直接把刚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今日早朝,御史王文阳弹劾工部郎中于瑞贪污索贿,圣上已经下旨查办了。”
苏婧宁皱了皱眉,她对官场着实不太了解。
他也看出她有些迷糊,便解释道:“于瑞是七皇子一系的人,颇得重用。
他此次被参,王文阳提供的证据确凿,应是不能再翻身了,失去这么一个拥趸,便是七皇子实力雄厚也要疼上一疼。”
苏婧宁心中一跳,差点以为是舅舅动的手。
但想了想她并没有听说过王文阳这个人,而且舅舅生性沉稳,应该还不至于才起复就要和七皇子对着干起来。
沈令泽看了她一眼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你舅舅做的,不过王文阳请求圣上严惩于瑞时他也跟着附议了。”
苏婧宁眉头一凝,好一会儿才点头。
“这样也好。”
薄家与七皇子一系本来就不对付,舅舅附议才是正常的,若他不抓住机会上去踩一脚估计别人还觉着不正常呢!
沈令泽见她明白便又说道:“主要是这个御史王文阳身后之人让人值得深思。”
苏婧宁不由问道:“难道是其他几位皇子?”
沈令泽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暂时还没查出来,他与诸位皇子都不太亲近,一时倒是说不好是谁的人。
但他必定背后有人,那些证据不是他能拿到的。”
苏婧宁又陷入了沉思。
不管王文阳背后之人是谁,显然是想七皇子倒霉的。
沈令泽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到底是谁和七皇子过不去,语气中也带了些疑惑:“王文阳是你大伯母的母族汪氏的女婿,他的妻子与你大伯母是堂姐妹,据说王文阳与你大伯父私交甚好,他怎会突然弹劾起七皇子的人了?”
苏婧宁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划过一道亮光。
她脱口道:“定是大伯父指使王文阳干的!”
沈令泽扬了扬眉,他一直以为苏信是七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