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吃了一惊:“这岂不是白白错失了良机?”
“是啊!这可是个实缺,若干的好了前途无量,可惜就因为此事给误了。”苏恒感叹。
何氏闻言脸色变幻起来。
汪氏更是一脸担忧,她倒忘了教自己儿子这些,若将来他也因不通庶务错过了良机可怎么是好?
苏婧宁眼看着两人神情不断变幻,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就冲着苏恒使眼色。
苏恒收到女儿的暗示,施施然道:“母亲不必忧心,其实也不是非要孩子们必须精通庶务,主要是用得到时能说出个一二就好。”
“我看不如把靖宇几个的日常开销用度交给他们自己来管理,一来这活计轻省不至于耽误念书,二来又能懂些庶务,谈论时不至于言之无物,倒是两相宜。”
何氏闻言一思量果真是个不错的法子。
汪氏更是迫不及待地点头附和:“三弟说的极是,我看这样也好。”
只要是对儿子好,她就一定要支持!
何氏也拿定了主意,当即就吩咐姜嬷嬷:“你往碧荷斋去一趟,让老二家的把几位少爷的月例银子和日常开销分出来,以后就交给他们几个轮流来管,她每月统总把关就行了。”
姜嬷嬷自是应诺去了。
苏婧宁嘴角噙了一丝笑,果然不出她所料,父亲是男子,又是几位堂兄的叔叔,他的话祖母一定会重视。
看来三堂兄马上就能摆脱大伯母的桎梏了!
汪氏此时还没想到这一层,她如今恨不得赶紧把那些管家的方法都塞到自家儿子脑子里。
等从松华堂一出来,她就带着苏婧柔急匆匆地往外院去了。
苏恒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不由笑道:“还是阿宁的法子好用,不知不觉得就帮了你三堂兄。”
“那也是父亲慧心妙舌,不然,阿宁的主意再好也是无用的呀!”苏婧宁眨眨眼睛。
苏恒撑不住笑起来,对女儿的夸赞很是受用。
苏婧月穿过一道月洞门转过来时正好看到苏婧宁和父亲两人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
她脸色一变不由顿住了脚步,旋即眼中涌出一股浓浓的嫉恨。
爹爹从来都没这样对她笑过,凭什么这个小贱人能轻易就得到了这样的偏爱?明明她才是公主生的,身份更高贵啊!
想到自苏婧宁回来后爹爹的各种维护和疼爱,她几乎要把手中的帕子扯烂。
总有一天她要让这贱人卑微地跪在自己脚下,再不能亲近爹爹丝毫!
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阴沉气息,旁边的丫鬟香芷打了个寒颤。
苏婧月却收了眼中的狠辣,装出一副可爱温顺的模样走向苏恒。
“爹爹和三姐姐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月儿能不能跟着乐乐?”
“月儿!”苏恒这才看到她,但刚刚的事到底不好对别人讲,便只道:“也就随口说些闲话罢了!”
他没说惯谎话,神情便有些不太自在。
苏婧月看出来他是在敷衍自己,心中更恨,脸上隐隐透出些委屈:“爹爹和三姐姐是有什么秘密月儿不能听的吗?”
苏恒便有些为难,一时不知道要回什么才好。
苏婧宁见状轻笑道:“四妹妹误会了,并不是有什么秘密,只是父亲说起我幼时的糗事,他怕我害臊才不好和你讲。”
“对对,就是这样”苏恒也忙附和,又转移话题:“月儿怎么来这边了?”
苏婧月知道两人没说实话,不过她并不纠结,反正总是能打听到的。
她此时只神情低落地说道:“月儿是来寻爹爹的。”
苏恒虽偏疼苏婧宁,但苏婧月也是他的女儿,从小承欢膝下,他自然也是极疼爱的。
见她这样不禁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苏婧月咬了咬嘴唇,眼中也水盈盈的:“娘这几日身体不太好,爹爹去看看娘吧!”
苏恒皱了皱眉,不禁有些迟疑。
自上次严嬷嬷的事后,他便再没去过公主府。
他不相信成安没有接触过严嬷嬷,不然场内那么多人她怎会只向成安求助。
可惜,等他想去问个究竟时严嬷嬷已经死了。
但这事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疙瘩。
苏婧宁是他最爱的女儿,是他和结发妻子的骨血,他不能容忍别人对她有任何坏心思。
苏婧月看苏恒迟迟不答,心中越发焦躁。
如今府里都在传是娘买通了严嬷嬷要暗害这小贱人,若爹爹一直不去公主府岂不是坐实了这件事!
顾不得苏婧宁也在,拉着苏恒的袖子哭道:“爹爹可是不要娘和月儿了?”
苏恒下意识回答:“怎会。”
“那爹爹为什么都不去看月儿和娘了?是不是有了三姐姐,爹爹就不疼月儿了?”
苏恒一窒,看她哭得可怜便有些心软。
小孩子能懂些什么呢!
苏婧宁心中暗暗嗤笑,装可怜谁不会。
她关切地接话道:“四妹妹怎会这样想?父亲一直都很疼你的,你是误会了。”
说着又看向苏恒强笑道:“父亲,要不我还是回太兴府吧,这样四妹妹就不会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