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泽望着下边低着头的小姑娘,只能看到她黑压压的头顶,插在上边的珍珠簪子正反射着温润的光泽。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书房里好像也有这么一支簪子。
他蓦地心情就好了起来,浅笑着问道:“小将军也是来玩的?”
秦怀玉客气回道:“趁着空闲出来散散心。”
沈令泽点点头:“既如此,便不打扰了。”说完便拉着肖宏玉缩了回去,还关上了窗户。
一副知趣的样子。
苏婧宁不由长出了口气。
她是真怕这位沈世子还记仇再揪着她不放呢!
“三妹妹,这沈世子和肖公子会不会把遇见咱们的事说出去啊?”旁边的苏婧书担忧地问道。
“应该不会。”苏婧宁安慰道。
这两人还不至于会做这么丢身份的事。
苏婧书勉强点了点头,但还是道:“你们去玩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苏婧宁打量了一下,看她脸色有些白,便也不勉强,道:“让念雪陪着二姐姐去里边坐着歇歇,我们跑两圈就来陪你。”
苏婧书应了,便让念雪陪着下马进了楼里。
苏婧宁这才调转马头。
她呼吸着四周新鲜的空气,心情渐渐开阔起来,转头向秦怀玉露出一抹开朗地笑:“二哥,咱们比比看谁先找到无双!”
不等对方回答,她娇喝一声“驾”,当先往前冲去。
秦怀玉摇头失笑,也御着马跟了上去。
楼上的窗户却又被重新打开。
肖宏玉拄着下巴一脸惊讶,道:“这位苏小姐的马术竟然很不错!”
小姑娘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不时挥起马鞭驱使着马儿向前驰去,碎发,衣角随风飘荡着,别有一番飒爽姿态。
少年则紧紧护在旁边,眼睛不时地瞟向对方,显然很在意的样子。
沈令泽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唉,可惜穆家已经没落了。”肖宏玉突然叹了一句,“苏小姐没了强劲的外家做后台,日子想必不好过,否则前几日在薄家时也不会被只畜生追着撵。”
说起这事他一脸地鄙夷:“这薄家的人可真不是东西,竟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欺负一个小姑娘。”
沈令泽淡淡道:“这不是薄家一向的作风吗?总爱背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把戏。”
肖宏玉点头:“还好这位苏小姐够机灵,把香包儿扔了。”
说着他瞅着沈令泽“呵呵”地笑:“只可惜,倒害得某人成了个落汤鸡。”
沈令泽闻言随意地瞟了他一眼,肖宏玉立马噤声。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你不是随即就报仇了嘛!最近薄家的人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沈令泽不屑地冷笑,报了仇又怎样,他不还是掉进水里了嘛!!!
不过……这也是他虽然生气却没有迁怒苏婧宁的原因。
毕竟罪魁祸首是薄家的人,揪着一个小姑娘不放实在太小气。
想到后边赏画时苏婧宁打的机锋,还有手下人报上来的关于苏家这位三小姐的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当朝有名的篆刻大师丁宝……”
丁宝组在一起可不就是宁嘛!
当真有趣的紧呢!
“六皇叔回来了。”肖宏玉指着远处一个小点儿道。
不一会儿,那小点儿越来越近,慢慢地就能看到上边的人来。
“咦?他前边儿怎么还有个人?”肖宏玉惊讶出声。
沈令泽皱着眉。
他目力更强,早就看到了前边儿的人,而且看衣服好像是那位秦家姑娘秦无双。
只是对方情况好像不太对。
他沉声道:“出事了!”
说着就下楼迎了过去。
肖宏玉也急忙跟上。
果然,等对方到了近前,就见秦无双双目紧闭软软的靠在了六皇子的怀里不省人事了,而且脸上还有一些擦破的血痕。
“明之,快过来看看她。”沈冀急急地下了马又把秦无双抱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沈令泽凑上去问道。
沈冀脸有些红又有些郁闷:“应该是被踏云踢的,我就去林子里方便了一下,听到动静回来就见她晕在踏云旁边了。”
踏云是沈冀的马,脾气有些暴躁,若陌生人靠近就会遭到它的攻击!
依着秦无双的性子想必是因为好奇靠近这马了。
秦无双毕竟是个姑娘家,沈令泽不好上手检查,只把起了脉。
好一会儿,他才抬头道:
“应该只是一时遭受不住冲击晕了过去,很快就会醒的。”
沈冀这才长出一口气。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忍不住抱怨道:“这姑娘是不是傻,非要往踏云跟前凑做什么?”
这一路上可是累得他半死。
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敢把人抱实了,只能虚虚地扶着,姿势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沈令泽却不理他,只冲肖宏玉道:“我记得他们留了人在楼里,你把人喊来。”
肖宏玉忙应了,不一会儿就带着一脸焦急的念雪出来了。
不等念雪说话,沈令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