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宁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摇头道:“孙女儿不知。”
何氏不由无言。
她憋了半晌才道:“你在薄家的时候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这会儿倒迟钝起来?”
苏婧宁听了委屈极了。
她道:“祖母怎得这样说?倒不知孙女儿做错了什么,还请您明言。”
何氏“哼”了一声,道:“出门在外当谨言慎行,那画儿你鉴赏一二就得了,如何后边攀扯不完竟又惹出真假的事来?”
苏婧宁一听险些气笑了。
这都能怪到她身上去。
她不禁泪盈于睫:“祖母当真冤枉孙女儿了。孙女赏完画原也没想再开口,可奈何那沈世子记恨薄家害他落水,为了落他家的面子,便一直咄咄逼人,孙女自始至终可都是在竭力回避帮忙遮掩的呀!”
何氏自然也知道事实的确如此,可她本就是为了敲打苏婧宁,此刻便强词道:“那你不理他就是了,自有长辈会帮你出头的。”
苏婧宁当即哭道:“祖母如此说,那便是孙女做错了。以后若再遇到此类事,一定像那蚌壳似的再不开口多说一句,全凭长辈们做主。”
何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错儿也干脆利落地认了,也说了以后要改,还要让人怎么的呢!
良久,她才道:“既知道错了,等回头就去跟公主殿下也赔个礼吧!”
苏家是借着薄家与七皇子的势才发达的。
大伯父也是因此一路高升为正三品的工部右侍郎。
此次薄家丢了脸面,祖母自是怕被迁怒,让她去给成安赔礼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苏婧宁立刻恭敬应了下来。
等回了府里,苏婧宁刚进屋子,飞霜就隔着帘子回严嬷嬷来了。
苏婧宁便让进来。
严嬷嬷神色有些焦急,看到苏婧宁就谄媚地笑。
“小姐,如今老奴可能来您跟前伺候了?”
苏婧宁不急不缓地喝了念晴递过来的菊花茶,才笑道:“嬷嬷可真是个急性子!”
严嬷嬷也干巴巴地跟着笑。
苏婧宁道:“也就这两天了,嬷嬷且等着好消息吧!”
严嬷嬷闻言大喜。
等又表了一番忠心后,才告辞离开。
苏婧宁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眼底仿佛酝酿着无声的风浪。
良久,她才问念晴:“你上次说严嬷嬷和她那个儿子这几年都沉迷赌博,却十赌九输?”
念晴应道:“对,这事儿一打听就知道了。他们母子俩好赌在下人里边都是出了名的。”
念雨也点头道:“奴婢也听丹云说过,她以前在大房当值时见过严嬷嬷,听别人说过她赌钱的事。等在这又碰见人丹云就立刻告诉我了。”
“哦?”苏婧宁挑了挑眉,“严嬷嬷去大房做什么?”
念雨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想巴结大夫人吧!”
念晴嗤笑:“她那个样子大夫人能看的上?”
念雨也笑:“丹云说大夫人嫌弃她是个赌鬼,总是爱搭不理的。”
她又道:“不过,有一点倒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严嬷嬷去,大夫人再不耐烦也总会给她些赏赐,倒像是很得脸面的。”
苏婧宁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汪氏那么个小气的人会给严嬷嬷赏赐,简直是稀奇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念晴:“照严嬷嬷和她儿子这么个赌法儿,她家里应该很拮据才对,怎么我看她穿戴还挺不错的呢?”
每次见她都是插金戴银的,连衣服也都很新。
念晴茫然摇头:“奴婢不知。”
“库房的管事,好赌却不缺钱,大伯母不喜欢她却还时有赏赐,”苏婧宁念了一遍,不由冷笑:“怕是两人同流合污贪了库房里的东西吧!”
两个丫头大惊。
念晴颤声道:“她们怎么敢这么大的胆子!”
苏婧宁却不以为意,道:“财帛动人心,有银钱勾着什么不敢做!”
念雨闻言忧心道:“可是夫人的嫁妆都在里头呢!”
苏婧宁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恐怕她们贪得就是母亲的嫁妆。”
念晴急道:“这可怎么办?那都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啊!”
苏婧宁敛目沉思。
上一世她根本就没注意嫁妆的问题,自然没发现被别人贪掉了,而等她死后估计更是被拿的一丝不剩。
但现在……
她眼中划过一抹厉芒。
总是要让她们拿走的全就要还回来才好呢!
再歇了会儿,苏婧宁看了看时辰,问念晴:“去打听打听父亲是不是在西府?”
念晴应了,转头就出去了。
等过了会子来回:“是在那边,这会儿子应和殿下用饭呢!”
苏婧宁“唔”了一声,起身边朝外走边道:“那咱们也去看看吧!”
一路横穿过整个苏府,进了西边的角门就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建的极气派,里面花木扶疏亭台楼阁苏府远不能够相较。
苏婧宁一跨进去却只觉得这里连一片叶子都是令人厌恶的。
她一路直接到了公主府的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