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死,揪出船上的间谍的,但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冲着我们五个来的。”
“不是六个吗?”
“不,就是五个!种种迹象都表明,明科长应该已经排除在龙川的怀疑名单之外了。不过在我看来,这封密电也许并不是出自龙川之手,而是他,张司令!”
“您的意思是,张司令就是假密电的炮制者?是他在试探我们?甚至还想借龙川肥原之手除掉我们之中的某个人?”
“可能是某个人,也可能是全部!”
“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们五个人在密码船上的表现存疑,因为他巴不得我们五个人当中会出现一个真正的军统特务,给他以口实,好将我们一网打尽,因为那道电文,一直堵在他的心口,让他活不成,也死不了!”
“电文?”
“对,就是吴志国在船上向剿总司令部发送的那段带有‘裘庄’的电文!”
……
半小时后,龙川肥原的办公室。
“叩叩叩,报告!”
“是王处长吧?进来!”
话音未落,王田香便推门走了进来,点头哈腰地说道:“大左,您叫我?”
龙川肥原则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递给他一块手帕,“不急,先把脸上的汗擦擦。”
“谢大左。”王田香赶忙双手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
直到他收拾停当,龙川肥原才将手里的那个文件夹递了过去。
“这……这是……”王田香不看还好,一看到上面的内容便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我的那只打入地下党内部的黄雀刚刚探来的消息。”
“黄雀?这么说,红党已经知道老汉暴露了?可是……查抄杂志社和印刷厂的消息卑职已经严密封锁了,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呢?”
“这就是我把你叫来的原因!”
“大左,您该不会是在怀疑明科长吧?”
“我怀疑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他!”
此话一出,王田香便不由得感到嵴背发凉,即便龙川肥原没有明说,但他心里也清楚,这个“所有人”之中,不光包括李墙,还包括他自己!
强行稳了稳心神之后,王田香才终于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到了黄雀的报告上面,“大左,既然红党那边已经有所察觉,那杂志社那边的人是不是可以撤回来了?”
“不行!还不是时候。”
“可是大左,卑职手下总共就这么多人,一直埋伏在杂志社,是不是太……”
“正因为如此,你的人就更不能撤回来了,明白吗?”
听到这,王田香就是一愣,然后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大左,您的意思是,在红党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错,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只要我们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把人从杂志社撤了回来,那他们很有可能会回去处理一些之前没来得及处理的东西,这样我们就可以守株待兔,坐等大鱼上钩了。”
“高!实在是高!大左您这一招可真是太高明了,卑职佩服!您放心,卑职这就去街面上临时招点人做做样子,保证不让别人看出半点破绽!”说到这,王田香稍微顿了顿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大左,黄雀的报告上说,这杭州城里,出了老汉还有一个老鬼和一支老枪,而老汉跟他们也只是间接联系,就算我们抓到了老汉,恐怕……”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按照我的命令去执行就好!”说着龙川肥原又指了指办公桌上的那本《佳缘》杂志,“另外,马上调查剿总司令部上船的那五个人和这份杂志之间的关系!”
“是!”
吃过午饭,李宁玉正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就远远地看到顾晓梦在走廊上徘回。
顾晓梦一见李宁玉过来,便连忙上前想要打个招呼,不想李宁玉却根本没有理她,径直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而尽管碰了钉子,但顾晓梦却还是不屈不挠地跟着李宁玉进了办公室,认错道:“科长,今天早上,我无故旷工六个小时,这是我的反省书,请记到操行记录里边。”
“不必了!”李宁玉冷冷地说道,“今天早上离开时,你曾经对我说过,主动退出情报科,退出机要处,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
然而话音未落,金生火却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替顾晓梦求情道:“宁玉,别这么计较嘛!顾晓梦年轻不懂事,说几句赌气的话,你作为科长,该批评就批评,不要一棍子打死嘛!再说,你的辞职信,我不也没收下吗?”
“那金处长大可以收下我的辞职信,把我的,跟顾晓梦的一并办理。”
“瞧瞧,又来了!”金生火笑道,“你一个人离职,是我金处长开了你,大家都离职,就是你们开了我金处长。我的情面可以不讲,但张司令的情面,可不能不顾啊!”
说完,金生火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请柬,递到了李宁玉的面前,“后天晚上七点,张司令家宴,说是请你李科长,我,还有顾晓梦,白秘书,当然了,还有吴大队长庆功!这是请柬!瞧瞧,又是我们五个人,别忘了今天早上我跟你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