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烟花街对面的一栋房子里,朱徽茵正头戴着耳机,坐在一间已经被改造成监听室的房间里,全神贯注地监听并记录着耳机里时不时传来的电波。
在她身后,则有一双眼睛一刻不停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便是刚刚被李士群破格提拔为极司菲尔路55号招待所主任的张劲庐!
此女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却颇有心计,否则也不会不声不响地就获得了76号新任主事李士群的赏识,破格提拔为了招待所主任,跟那些行动队队长们平起平坐了。
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名义上是过来帮忙,但实际上则摆明了就是过来当李士群的眼线的。
正因如此,朱徽茵才没有及时将总部发来的电文向阿诚进行汇报。
然而就在朱徽茵还在绞尽脑汁思考要如何尽快将电文的内容汇报给阿诚的时候,身后的房门便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一个身影便走了进来。
“汪处长!”房间里包括张劲庐在内的众人一见到来人,便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起身向其立正行礼。
汪曼春则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继续工作,随即便径直走到了朱徽茵的面前问道:“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一边说,还一边暗中用余光瞥了一旁的张劲庐一眼。
“还没有……”朱徽茵如实回道,“不知为何,最近几天对面特别安静,江大队那边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然而朱徽茵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不动声色地将一张纸条悄悄塞进了汪曼春的手里。
汪曼春则一边将那张纸条揣进兜里,一边继续演道:“该不会是你们不小心露出了马脚,打草惊蛇了吧?”
“属下等人完全都是按照您的指示行事,万不敢有半点懈怠,这一点张主任可以作证,还请汪处长明鉴。”
话音未落,一旁的张劲庐也连忙应和道:“是啊,汪处长。这几天朱组长她们可都在认认真真地执行任务,丝毫不敢又半点懈怠,您也知道,这些抗日分子狡猾得很,警惕性也高得离谱……”
听到这,汪曼春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既然张主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们,这样吧,你们再坚持一周,一周之后要是还没有任何进展的话,就收队吧,总部那边还有不少事等着你们呢!”
“是!”
是夜,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悄无声息地开到了烟花街的对面,停在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巷子里。
时间不大,一个娇小的身影便快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汪处长!”
朱徽茵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汪曼春给抬手打断了,“长话短说,否则一定会引起那姓张的怀疑。”
“是!”朱徽茵听了连忙点头,随即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了过来。
汪曼春接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张照片,而照片上的那个挎着一只菜篮子的中年妇女则让她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因为尽管上面只有一个背影,但她却基本上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那个妇女就是桂姨,也就是孤狼!
“这是江大队的手下今天一早拍下的,据说这个可疑的女人已经是连续第三天早上在这附近徘回了,所以江大队今天专门找来了一部相机,把她给拍了下来。”
不想话音未落,汪曼春便怒不可遏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哼!”
“汪处长认识这个人?那这个人是不是特高课派去的?她一直在那里明目张胆地活动,属下担心那些抗日分子可能早就已经有所警觉了,如果不立刻采取行动的话,恐怕我们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可就……”
话音未落,汪曼春便又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可能?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那些个抗日分子一定是察觉到了危险,说不定早就已经秘密撤离了!”
“那我们要不要……”
“不!你们继续保持常态,不过告诉林大队,一旦发现照片上的女人再次出现,就立刻给我拿下,然后秘密送到我的办公室去。”
“是!”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阿诚刚一回到秘书处,就看到公共办公室里已经被翻得凌乱不堪,刘秘书则和其他几个小文秘站在一旁窃窃私语,几名宪兵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在陈秘书的位置上检查着所有的物品和文件。
阿诚见状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连忙一脸惊诧地对刘秘书问道:“陈秘书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说陈秘书是抗日分子,被特高课发现了……”
此话一出,阿诚立即脸色骤变,随即快步走到带队的高木面前急声问道:“高木君,我听刘秘书说,陈秘书是抗日分子?真的假的啊?”
高木则先是审视地看了阿诚一眼,然后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们跟76号可不一样,从来不随便抓人,陈秘书是个隐藏很深的抗日分子,他跟你们共事那么久,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阿诚听了很是尴尬地挠了挠头,“说出来不怕高木君你笑话,公事了这么久,我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陈秘书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