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
朱雀堂里的众贵女们，开始惊惧了，不是怕云汐月出事，是担心殃及池鱼！
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在心里记恨起了云汐月。
然而，她们却忘了。
制造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就是她们每个人！
“璃王妃，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想打本夫子吗！”张夫子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
云汐月笑眯眯道。
“夫子，我哪里敢嘛？”
“不敢？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嘿嘿，人家只是想说，张夫子作为国子监数一数二的优秀教者，自然和外面的那些老头子不一样。肯定会给我机会，让我解释我为何如此答题的，对不对？”
说到最后一句，云汐月还朝着张夫子抛了个媚眼。
张夫子：“……”
好吧，她这番话虽然不太入耳，但的确是这么回事，作为优秀的教学者，怎能不给学子机会？
想到这，张夫子到底是收回了戒尺，捋了捋胡须，哼道。
“那你就说吧，你的解释是什么！倘若是说不出来，可就没有挨手板心那么简单了！”
云汐月对着他一笑。
“别急别急，这不就来了嘛！”
说着，她转身看去题板上的几个答案，粗略地再读了一遍，啧了声。
“其实呢，这几个回答，都是模棱两可，前面三个先不说了，就说最后这一个，派官员去暴乱现场平乱，看起来是这么一回事，其实大错特错！”
众人：“……”
张夫子那边已经想骂人了，可到底还是强稳住。
他倒是要看看。
这个女子能说些什么出来！
云汐月对着那个题板叹气又叹气，转头看向在场众人。
“我问大家，派了平乱官员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张夫子背着双手站出来道。
“曾经有过这样的案例，派了平乱大臣前去，将曾经不作为的贪官革除，再挑选新的当地官员，暴乱便迎刃而解，且还分拨了不少粮食和库银子，从而基本上解决那些暴民的温饱问题。如此，难道不算是个上成法子？”
云汐月听笑了，抱胸来到张夫子面前。
“张夫子，敢问这般真的是从基本上解决？”
张夫子答得十分肯定。
“那是当然。”
“错！”
“……”
云汐月抬头看去所有人，眼底冷芒四射，宛若刹那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只是朝堂上以为的根本，而非主矛盾，敢问在场的小姐们，哪位是亲自到过暴乱现场的？”
问话一出，朱雀堂中顿时鸦雀无声。
窗外亦是安静至极。
云汐月再看去张夫子。
张夫子咳嗽了两声，不说话了。
她冷哼一声，跳到了课台上坐着，一边摇着双腿，话语一边继续。
“众人的暴乱，都是因为当地官员的鱼肉百姓所致……”
有贵女站起来打断。
“可是方才张夫子说了，派了平乱大臣，这些鱼肉百姓的当地官员自然是一刀解决了。”
云汐月挑眉一笑。
“嗯，说得是不错，可是提拔了新的当地官员之后呢？你怎么确定，这个执政之人，和上个不一样？”
“还有，鱼肉百姓只是事件的其一。凡是尔等去一趟离京城百里外的地方看看，便会知道，那里的官僚制度，比咱们想象中可怕千倍万倍！”
旁边的张夫子听到这，居然点了点头。
“璃王妃这句话倒是说得不错。”
天高皇帝远，那些乡野中的地头蛇，可是数不胜数。
顿了顿，张夫子又皱眉道。
“只不过，这种事儿千百年来如此，除非出现大规模的乱子，不然朝堂是不会多做理会。”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
官民之分，必须得清清楚楚。
如若不然，随便一个毛头小子都能跳到官的头上，民不像民，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制度可言？
听了这话后，云汐月不乐意了，从课台上跳下来，抱胸对张夫子道。
“千百年来如此，便是正确的吗？”
张夫子顿时咂舌。
正确吗？
关于这个问题，好像从未有人认真思考过。
云汐月轻哼了声。
“百姓之所以会起义，当地官员的不作为仅仅是一个导火线，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满这个制度！”
“试问，官僚子弟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上像国子监这样的高等学府，而那些平民中人，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哪怕是科举，也是五年一次。”
“有多少平民能等五年又五年？”
女子的声音不大，可是整个朱雀堂内外的人，却是听了个分明。
就好比那不远处的大树下，不知何时站在这的玄袍男子。
“主子，咱们还过去……”
他抬手打断。
“嘘，别说话。”
朱雀堂中，听了云汐月的高谈阔论后，里面的一众贵女脸色，纷纷有了变化。
特别是好几个先祖是寒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