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目光的注视下,白琼宇走到了那倾聆居士的面前。
倾聆居士看上去有些消瘦,整个人裹在长衫里,双眼闭着,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施无韵弟子白琼宇,见过倾聆居士。”白琼宇行礼道。
“听着不像是个女孩子,莫非是个男孩儿?”居士眉毛皱了一下,询问道。
“居士您这都听得出来?”白琼宇也是一愣,赶紧问道,见了人不睁眼用听得,这不是眼睛出了毛病就是在装逼,总不能真的指着人家就问,“为什么不睁眼瞧瞧。”这种话对吧?
“哈哈哈,你若是见不着,也能同我一样。”居士笑了起来,“听着是个壮实的娃儿,今儿几岁了?”
“七岁。”白琼宇回答道“居士您见着有些瘦啊,得好好吃饭。”
“啊哈哈哈。”倾聆居士笑了起来“真是个讨喜的娃儿,你手伸过来。”
白琼宇给人请了过去坐在居士身边,居士伸出手将白琼宇两只手捏了捏。
“学琴多久了?”居士问道。
“快一年了。”白琼宇回答。
“摸着确实像施无韵教出来的弟子,”居士揉捏着白琼宇的指尖,又在他的手掌心捏了捏“小小年纪的?还会下厨房?”
“惊了,居士您太神了吧?”白琼宇嘴巴都张大了。
“掌心有茧却摸着不想习武之人之手,那么时常握刀的,也便之后那厨子了。”倾聆居士说道“你一男孩,怎得专学得这些?你家父为何人?”
“我父亲是。。”白琼宇刚要开口,却见周围一种游女仰着脖子听着,赶忙凑近了些,在倾聆居士的耳边小声诉道。
“他是你父亲?”居士也是一愣,似乎也没想到白琼宇是这番身份吧。
“对。”
“你说你姓白?”居士皱了皱眉,随即笑了起来“原来如此,甚妙,甚妙啊~哈哈哈。”
在场的游女们一脸的惊讶,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倾聆居士从未如此放声大笑过,这娃儿使得了什么法子,让居士如此的开怀大笑。
而白琼宇这会儿也一头雾水呢,面前这位老先生到唱的哪出?
“即使如此,这孩子的琴艺我倒是要好好的听上一听了。”倾聆居士抬了抬手,一旁的小童便领会了意思,从里屋搬出一张琴来放在白琼宇跟前。“小娃子,可愿为老夫弹上一曲?”
此言一出,别说是施无韵了,就连在旁的几个名伶都站了起来。
“居士,这。。不符合适宜吧?”
本来举办这次聚会的意义,便是将这京中的名角儿们都请来,说是切磋琴艺,其实就是在暗自比个高低,倾聆居士便是那裁判,他会将这些名伶的曲目听完之后给出评价,评得最好的,放在外头那便是京城第一名伶的名号,这些年这名号反复易主,各大牌坊都眼巴巴的盯着这个名号等着出去要喝呢,游女们巴不得自己便是那第一个上去为居士献曲的人,这又是哪里来的娃娃,反过来让居士请着弹奏?
“居士。。这不太好吧?”白琼宇看着面前的琴自己也不好意思来。
“有什么不好?”倾聆居士问道。
“在座这么多先生都没弹呢,我算老几啊?”白琼宇干笑着。
“琴艺高低分的又不是谁先谁后,小娃儿不必拘谨,全当是老夫想听,你可愿意?”居士又问道。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白琼宇要是再遮遮掩掩的话还以为是因为怕自己学的不好呢,说罢便撸起袖子来“这可是您说滴,若是谈的不好居士你可别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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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管弹便是,若是弹得好,定然不会笑话你得。”倾聆居士回答道。
诶呦呵,白琼宇感受到些许压力了,这师傅都看着呢,可不能给师傅丢了脸面,思索了一阵,便抬头问道“敢问这里可有二胡?”
“嗯?小娃儿还会二胡?”居士又问。
“啊,师傅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呗~现下这首曲子有二胡听着最好,若是没有也就罢了。。”白琼宇笑回答道。
“那便是要听最好的,去为这位公子拿根二胡来。”
这话一出,一旁的游女们又开始窃窃私语了来,即便是乐器,在这些商女眼中也分个三六九等,最高等的必然是琴和琵琶这类弹拨类乐器,随后便是笛和箫等吹奏类的,再往下的才是二胡和唢呐,那些敲敲打打的鼓和锣在她们眼里连乐器都算不上,二胡这种放在鄙视链最底端的乐器,她们向来是不会去碰的,红白喜事才用得上的东西,那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也只有施无韵这种什么都碰的怪胎,才能教出这等怪胎来。
不一会儿小童就给白琼宇拿来了一根二胡来,白琼宇放在手中试了试音色“哇哦,居士这根可是上等的货色!”
“现下可就仰仗白小先生为老夫奏出首好曲子来了。”倾聆居士笑了起来。
“好嘞~”白琼宇咳嗽了一下“女士们先生们,一首《菊花台》不成敬意。”
“什么台不台的?听都没听说过。”再坐的几个游女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这本该是自己上前显摆的时候,也不知那施无韵从哪里找来的小孩儿,将自己的风头全抢了去。“我倒是要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