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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离开(1 / 2)

“阿颜?”

“阿颜你醒醒,阿颜?”

元楚拭去方才给玉颜喂药,留于她嘴角的茶水。

宋白的动作极快,她带着玉颜回客栈后,不过片刻,装着解药的琉璃瓶便被送到了她面前。

玉颜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没有要醒的迹象。

然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起来,想来是解药起了作用,只是玉颜身子太过虚弱,故而还昏迷着。

元楚起身,从盛着热水的铜盆中取出脸帕,拧干,坐回床沿,小心地擦着玉颜脸上的血污。

“给。”站在床边的宋白伸出手。

元楚抬头一瞧,又是一只药瓶。

“什么?”

“金疮药。”

元楚伸手接过,微微有些诧异:“怎么师兄还随身携带着金疮药?”

倒并非质疑什么,只是习惯了宋白一切都不放于眼中的样子,也有些难以想象有什么人能伤到他。

而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元楚亦有些愣怔。

前世只知宋白戎马沙场,从无败绩,是而总下意识认为他异常强大,可再怎么武艺高强,宋白也究竟是食五谷杂粮的人,也会流血受伤。

“我才帮了你,你便又来试探我?”宋白这话问得直白,可眼神中并无计较之意。

元楚默然,但亦不解释什么。

她心知自己这一路来,对宋白的探究实在是多了些,自己刚才那一问虽未有别的什么意思,落在宋白耳中难免另作他想,遂噎了一噎,不作回答。

厢房内一片安静,只剩元楚为玉颜擦拭血渍的声音。

“师兄……”

宋白于玉颜一事上帮了她不少,元楚想要开口道谢。

可惜她才唤了这一声“师兄”,宋白便出声打断了她。

“其实你大可不必对我怀着戒心。”

她听见宋白的话语,抬头瞧去,那人眼中意味不明。

厢房内烛光昏昏,宋白的身影看起来亦有些出奇的单薄。

“你为了她走这一遭,若失去音讯的是我,你可也会担忧至此?”

“……你大约会觉得,我在何处做着不愿告知旁人的事,从而将我抛之脑后,或是又疑心重重。”

元楚握着脸帕的手略略一滞。

她不知宋白为何会这般想,但随着宋白这一问,她亦沉了沉心。

先前于钟寒山,宋白便时常孤身离去,而她虽身为师妹,却从未过问过。

就像她不知晓宋白会忽然出现在暮河城一样,也许她有些意外,可也并不会探究缘由。

想来宋白若哪天杳无音信,她大约的确会那般想,就如宋白所言那般想。

半晌,宋白似乎叹了一声。

极短,转瞬低沉在这屋内烛火之下。

“元楚,我不会行伤害你之事。”他出了声,她却继续着擦拭血痕的动作,没有再度抬头看他。

因而也就不知他说这话时是怎样的神情。

“我们师出同门,对决风我也是这般。”她听见他的声音响起。

“不知是否是因你出身宫廷,故而总怀着疑心。”他接着道。

元楚于这一刻忽然想说些什么,然而宋白的声音又接续了下去。

他开口,似乎有些迟疑,但仍旧说出了口:“可你对决风并非如此。”

“而你对她,”宋白瞅了瞅躺在榻上的玉颜,不知在想些什么,“也很是信任的模样。”

元楚陷入了沉默,机械性地重复着擦拭血污的举动,然而那一处干涸的血污早已被拭了干净。

她于钟寒山待了五年,对决风一直客气礼让,因知晓前世之事与决风并无瓜葛,故从不曾怀疑什么,而对于宋白,他作为她的师兄,待在钟寒山的日子并不长,因此她若想了解他,必得趁他入山之时,而这连翻的试探,在她而言是必须为,落入毫不知情的宋白眼中,大抵的确是只对他存了疑心了。

至于玉颜,虽是结识于她出山之后,到底也相处了不少时日,况摸清了底细,便更不必深究什么,而这种种在宋白看来,也的确是会令人不适的。

尽管他在这之前什么都不曾言语。

尽管他开口时,语气含着笑意,仍旧未掺杂什么不悦的情绪。

尽管他此刻接二连三对她坦言,亦没有责怪她什么。

“师兄多虑了。”她淡淡道。

她没有抬头,却听见了宋白的步伐声,而后轻轻的一声“吱呀”——宋白离开了厢房,阖上了门。

她知晓她的态度令人恼火,亦知晓宋白从未有过伤害她之意。

可是她无法解释。

因着宋白的的确确是前世之事的关键人物,若今生命运依旧沿着那般的轨迹,她必须得确认宋白毫无问题,否则一旦生变,便是落入深渊,再无回头之路。

更何况……宋白的能力也确实超乎了她的预料。

而他与凤家之间的关系,也尚且不明朗。

她复又浸湿脸帕,再一次拧干,为玉颜清理着手臂上的伤痕。

玉颜忽然一声闷哼。

元楚忙止了手上动作,看向玉颜。

床榻上的女子羽睫颤了一颤,徐徐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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