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丑？”
林澄说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明显感觉到车内的气氛安静了许多。
或许他们都被真震撼到了——哪有人这样问问题的，这实在太奇葩了。
而那个妹子的听到后，脸色稍霁，她看向林澄的目光中带有明显的怜悯意味。
刚才林澄的话确实很卑微，特别是那句“哪怕被拒绝的概率有万分之一我也会去尝试”其实我还蛮感人的。
这变相夸了那妹子的好看，伸手不打笑脸人，妹子听到自己能得到这么高的赞赏心中还是非常高兴的。
她这辈子都没有被她说出这种话。
唉！
可惜了……
为什么就不是帅哥呢？
如果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帅哥，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然而…
她再次瞅了林澄，不由默默叹息了一下。
“我是不是很丑。”
她重新回到了林澄的这个问题之中。
丑肯定是丑的。
还是很丑的那种丑。
这人连戴上口罩都这么不咋地，脱下口罩可能更不堪入目。
算啦，看在他说话这么好听的份上，自己就给她一点颜面吧……
“其实长相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你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
说完，妹子还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
被发好人卡了……
虽然不是好人卡的标准模板，但是中心思想都是大差不差的。
真相了！
我真的很丑！
丑到别人都不愿意让他脱下口罩的丑！
这……妙极了！
妹子说的话看起来还挺委婉的，但是实则一点也不委婉，或许林澄的丑已经让他找不出更合适的句子了吧……
不过将心比心，如果林澄真实身份是一个丑比，听到这句话应该是很难过很难过的吧？
他的共情又来了……
“谢…谢！”
林澄嘴里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他低垂着脑袋，好像刚才的打击使他一蹶不振。
是啊，要微信被拒绝，连问出那样的问题都得到了一张好人卡。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所有人都能看出的他的失望。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对他表示理解。
后座的几个小青年互相小声议论着。
“明知道长得这么丑还去要微信，这脸皮也真是够的。”
“说句公道话，这小姐姐长得很好看啊，我第一眼看见她就心动了。”
“勇气可嘉，但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童话故事。”
“这可不是勇气可嘉，这就是愚不可及，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人，只能说活该！”
“大早上的真的给我看乐了，我要是他肯定不会表白的，有这精力还不如去多赚点钱，妹子看你有钱了说不定会愿意跟着你……”
“你们对他的恶意也太大了吧，他只不过是一个丑比而已！”
“哈哈哈！你觉得他是一个丑比，他自己可不这么认为……没看到他现在这么沮丧的样子吗？可能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很帅，不然怎么会问出那种低智问题？”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
林澄也注意到了他们，他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只听到了他们在笑，他转头瞥了他们一眼。
那群人见林澄看了过来后，赶紧收敛笑意。
他们有点心虚，并且怂了。
万一林澄恼羞成怒把他们干一顿怎么办？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打架总归是不好的，而和这种丑比打架就更不值得了。
事实上，林澄根本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身上，他的眼神看向了窗外。
眸光深邃而忧郁。
如果有人这时候拿相机给他拍一张照片，并且命名为——丑小鸭的忧郁，一定会吸引不小的浏览量。
虽然这种行为很不道德就是了……
伴随着林澄要微信的失败，车厢似乎都安静了几分，人们的说话似乎总是窃窃私语的。
林澄表面上很是羞愧，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下车。
因为他的站点还没有到。
不过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此时很享受这种被众人关注的感觉。
在别人眼里他会在扮演着什么角色呢？小丑？还是一个笑点？或许还会有人同情他……
妹子已经重新戴上了耳机，她看向侧头看向了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林澄认为他已经得到了升华，甚至还隐隐约约有上升到哲学的趋势。
可能这就是量子力学的魅力吧……
量子力学并非空穴来风，他就觉得他自己在扮演着其中的“原子”，身为“原子”，它在微观层面的粒子中的运动——这是一种全新的代入。
在思考中，车子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站，车内的座位也空出了好几个。
林澄没有去坐，一路上他都在盯着窗外，模样好似发呆。
身边的一切彷佛都被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