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邵峰满眼怔忡,他分辨不出薛芊芊的话是真还是假。
就好像他在游乐园查到了薛芊芊果真和那个害厉芝儿的男人有来往时,不知道到底该选择相信谁?
是相信眼睛,还是相信耳朵?
昨夜她明明和奶奶说是出去见朋友,也就在大门口上了朋友的车,怎么可能会被害?
还是说,她所谓的朋友,就是害她的人?
脑子里乱糟糟的,耳旁似乎有谁在说着什么,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小仙女,怎么会有那么乱七八糟的朋友?
“邵峰,你在想什么?”
手臂上被推了一把,邵峰才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推他的簿宠儿,“我应该相信她吗?”
“她是你的准妻子,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
簿宠儿给不了他标准答案,朝楼上望了望,“无论对错,你可以选择多包容她一些。”
若他真的难以接受,选择结束也许才是最正确的。
“我不知道……”
邵峰又发愣了,邵老太太看他像中了魔怔似的,急的都跳脚了,“好好好,你不知道,那你就在这里发痴吧,我亲自去找芊芊!”
就知道发愣,有什么用?
她急着上楼,这些人也就赶紧跟上去了。
但才到二楼走廊,簿宠儿和厉肆爵就同时皱了眉,“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不会吧?楼上哪来的血?”
邵秀虽然和簿宠儿不对头,但也还是接了句话,簿宠儿和厉肆爵对视了眼,瞬间就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色,“不好!”
薛芊芊的房门反锁着,浓郁的血腥味儿从里面飘了出来。
厉肆爵两脚就踹开了门,“薛芊芊!”
房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人,簿宠儿赶紧冲进淋浴间,一见满地的猩红,又忍不住倒退几步,堵住了门口。
清亮的声音里多了丝颤抖,“赶紧打急救电话!”
厉肆爵比她高大,越过她的头顶,能看见薛芊芊坐在花洒下,左手腕正汩汩的往外涌着鲜血,一地猩红。
旁边扔着把水果刀,被白炽灯照着,锋刃上的那抹嫣红显得越发诡异。
“我去给她包扎,你稳住其他人。”
厉肆爵懂急救知识,赶紧淋浴间先给薛芊芊止血。
簿宠儿不忍多看,转身把邵老太太才邵秀都堵在了房里,但她俩已经透过缝隙看见了薛芊芊的惨状,喉咙就差哭哑了。
簿宠儿也没有时候安抚,忙着打急救电话,她们在楼下耽搁有会儿时间了,也不知道薛芊芊能不能挺过去?
淋浴间里的血腥味儿太过浓郁,隐隐令人作呕。
也许是厉肆爵的包扎弄疼了薛芊芊,半闭着的眼睛又微微睁开了些许,
见是他,嘴角就挽了个虚弱笑容,“阿肆哥哥,我死了对你更好,你为什么要救我?”
“人道主义。”
厉肆爵面无表情的给她绑紧了手臂上的布条,减缓血流速度。
薛芊芊死不死,他并不关心,但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在眼前消逝,他却做不到。
或许骨子里还不够狠决吧?
“哦,人道主义啊?”
薛芊芊低笑了声,眼眸往他身后望了望,似乎没见着邵峰,眼里的光彩越发黯淡下来,“你不爱我,邵峰也不爱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或许,死了才算是解脱吧?”
“你可以自己爱自己。”
厉肆爵依旧冷若冰霜,把自己的白衬衣撕了,给她左手臂上绑了好几道布条。
薛芊芊半睁着眼,看着那些白布条,低低的笑,“你以前,可是从来都对我不屑一顾的……”
自己碰到他的衣服,他就把衣扔了,现在还撕了衣服给她包扎,救她性命?
人道主义也挺不错啊。
“闭嘴。”
厉肆爵不喜欢听闲话,眉心略拧了几分。
“呵,我都要死了,你还凶我?”
薛芊芊又笑了,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像是朵随时会凋零的花。
瞟瞟他,眼睛里藏着抹小心翼翼的期待,“阿肆哥哥,我快死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心过?”
她也许撑不过今晚了,就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喜欢过她?
哪怕就是一瞬间,她也甘心了。
“没有。”
只可惜男人并不解她的风情,幽深锐利的眼睛里一片冷漠无情,“别自讨没趣。”
他的情早就给了簿宠儿,没有一丝留给其他人。
会出手救她,也不过出于生而为人,应当有怜悯万物的心理而已。
属实与情无关。
“呵呵,那你还真是无情呢……”
一如既往的看不上她啊。
薛芊芊闭了闭眼睛,感觉生命力在飞快的流逝,遥远处似乎传来了邵峰的哭声,努力的睁开眼睛望了望,果见邵峰已经满眼含泪的疾奔而来。
可她,却再无力去回应了……
医院里。
知道薛芊芊只是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卧床静养就行了,邵峰的脸色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