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肆爵撂下话,也就准备离开。
但刚到门口,有声音颤颤巍巍的质疑了句,“厉总,以往陆总讨论投资案,至少也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你现在让我们一个晚上就拿出方案,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我看过计划书,你们已经拖了半个月。”
厉肆爵回头,眸光冰冷,“怎么着,还想再拖半个月?你们来赔这期间损失的钱?”
那道声音瞬间哑火,不敢再说话。
谁知道他速度那么快,才来两天,就把大小项目都了解了个遍?
一个晚上啊,老命都要豁出去了。
“谁要率先想出最好的方案,今天你们扣掉的奖金,全发给他。”
有罚也有奖,厉肆爵扔下句话就带着簿宠儿走了,而小罗看着瞬间又斗志昂扬的众人,苦笑着摇了头,厉总这个左手倒右手的把戏,玩的真漂亮。
明明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看这群人还欢喜的像中了大奖似的,真有意思。
早这样,不就都不用受罪了?
不过好几十号人的奖金啊,想想也还真令人心动。
厉肆爵向来不操乱七八糟的闲心,处理好陆氏的事情,就带着簿宠儿去了医院。
陆家的管家老周看着两人过来,勉强露了个笑脸,“厉先生,厉夫人,我们家老爷和小姐的事情,真是太麻烦你们俩了。”
“周叔,不用客气。”
之前簿宠儿和厉肆爵拜访陆家的时候,就已经认得老周了。
寒暄了两句,簿宠儿才往玻璃窗里望了望,就见陆川躺在病床上,周身连着不少仪器线,看那个样子,情况也不是太好。
厉肆爵探头看了两眼,才问道:“今天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容乐观。”
老周叹着气,脸色憔悴,“医生说他现在只能在重症监护室里养着,若是没有并发症,就可以考虑转到普通病房,但他颅内瘀血压迫神经,暂时很难醒过来。”
簿宠儿皱眉,“若是近期不醒,有其他风险吗?”
“脑死亡吧。”
老周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抹了把泪,“我家老爷身边始终没有个嘘寒问暖的人,小姐又脾气顽劣,他这几十年来,也过的太苦了些。”
大概是老天爷看他太辛苦,想让他休息休息吧?
簿宠儿默然,隐见惆怅。
厉肆爵捏捏她的手心,“人各有命,你别想太多。”
“嗯,”簿宠儿勉强笑了下,答应老周会好好照顾陆筱丹之后,也就离开了医院。
刚上车,陆筱丹的电话又好巧不巧的打了过来,开口就不客气的责怪她,“簿宠儿,你今天死哪去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为什么要去看你?”
簿宠儿对陆筱丹的大小姐脾气简直无语,“你自己好好在医院里住着,要是不想住医院,去住酒店也行,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你可以换着花样糟践。”
“呵,是你把我从簿家带出来的,合着你还不想管我了是吧?”
“你要胡搅蛮缠,我就把你送回簿家去。”
“哼,你敢!”
陆筱丹发泄了两句,又神神叨叨起来,“你不来看我是吧?那我就上厉家去,今儿个我就在厉家睡,我看你还像不像缩头乌龟似的躲着不见人!”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不闹腾你就不高兴?”
想到陆川为了陆筱丹的事,落到昏迷不醒的地步,簿宠儿眼里也起了怒火,“今天你要是敢闹,我就叫人把你绑在病床上,你厕所都别想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簿宠儿拿厉肆爵的手机给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打过去,让陆筱丹听的清清楚楚,“她今天要是敢往外跑,就给我把她绑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
“是,夫人!”
俩男保镖人高马大的,制住陆筱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陆筱丹脸都气歪了,“簿宠儿,我恨你!”
“随你高兴。”
簿宠儿直接就挂断了通话,懒得和她浪费口水。
她也就是仗着陆川的宠爱,这么多年来都习惯了胡作非为,但现在陆川被她害惨了,她不还知道收敛,以后怎么办?
若不能自强,陆氏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走吧,我带你去吃晚饭。”
厉肆爵轻声哄劝了句,陆家的事情是陆家的事情,他俩是他俩,能够帮衬陆家的地方,他也不吝余力,但不能因为陆家的事,坏了他家宝宝的心情。
有些浑货自有天收,谁都救不了她。
天色黑了又亮,又是一天。
只不过天边阴沉沉的,午后竟然还电闪雷鸣,大雨如瓢泼。
簿宠儿站在窗边,柳眉蹙成了一团,“下这么大的雨,我还怎么回帝都?”
玻璃上的雨水都汇成了小溪,连绵不绝,天边一道银光闪过,簿宠儿下意识的就缩进了身后温暖的怀抱里,嘟囔起来,“我讨厌打雷。”
母亲在的时候,打雷下雨她还有处可躲,后来就只能自己死死的抱着被子,卑微的蜷在床角,眼睁睁的等天明。
那种被恐惧支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