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说不得是吧?”
阮父气笑了,把桌子拍的呯呯响,“阮南烛是阮家的种,我让他往东,他就不能往西!你往常都是在国外的,如今也该出国了!”
“你说了不算,我要听阿烛的答案。”
南宫玄也是固执的,侧身盯着阮南烛,眸光中透出几许温柔,“从视频曝出来到现在,也过了挺长时间,这段时间里咱们俩,包括你的家人都饱受折磨,再拖下去,大家只怕都要扛不住了。”
“今天我只要你一个答案,无论哪种情况我都甘之如饴,好不好?”
阿烛的家人都因此生病了,也该决断了啊。
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了阮南烛,看的阮南烛脸色苍白,摇着头,踉跄倒退了几步,“我不知道……”
都是至亲至爱的人,却偏偏要他做出取舍,这和剜他的心有什么区别?
“烛儿,妈妈就盼着你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阮母捂着嘴,又失声痛哭起来,差点就闭过气去。
阮南烛看她伤心的模样,眼里也缀满了痛苦,嘴唇嗫嚅着,眼看着一句话就要冒出来,簿宠儿却突然轻轻喊了他一声,“阿烛,你给伯母倒杯水吧?”
这话来的太突然了,阮南烛刚到嘴边的话都给忘了,愣了两秒才点头,赶紧给阮母倒来了茶,“妈,您喝点茶,顺顺气吧?”
阮母哭倒在阮父肩上,“你这个样子,我哪有心思喝茶?”
“伯母,这是阿烛的孝心,您说对不对?”
簿宠儿已经大概听明白了阮家人的态度,见阮母望过来,又紧跟着问了句,“您应该知道厉家的那对龙凤胎吧?那是我孩子,你说咱们当母亲的,生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等她开口,又苦笑了声,“你看咱们怀胎十月,历经分娩之痛,才得来个孩子,像供祖宗似的供养大,孩子听话也就罢了,若是不听话,这养儿又有何用呢?”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
大概是簿宠儿的话挺气人,阮母也不哭了,一本正经的教育她,“孩子也有自己的思想,你老想着他听你的话,那和木偶有什么区别?你应该放平心思,给孩子发展空间。”
“嗯,的确是这个道理,我受教了。”
簿宠儿深有同感的点头,又冲她眨眨眼睛,“阿烛也不是木偶,您说呢?”
“呃,”阮母一噎,瞬间又反应过来了,“你套我的话?”
“伯母,并没有。”
簿宠儿满脸都写着无辜,杏眼眨呀眨的,就很崇拜的望着她,“您看您把阿烛培养的那么优秀,就说明您是个很有涵养,很开明的母亲,我还得向您学习养儿经呢。”
“哼,你学习什么?学习我把烛儿教上了歪路?”
“那不能,”簿宠儿向来没什么别的特点,就是嘴甜会说话,“阿烛是成年人了,在他成年以后所做的事情,那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也由他自己承担后果,怎么能是您的错呢?”
“您看他现在啊,网络上骂他也好,还是支持他也好,那都得他自己受着,您和家里长辈的责怪,他就是死也要扛着,您说对不对?”
“我说,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阮母不爱听她说晦气字眼,但簿宠儿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伯母,阿烛现在患了严重忧郁症,这阵子和我聊天都说快活不下去了,您不知道啊?”
“啊?”
阮母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簿宠儿把颓丧茫然的阮南烛拽到病床前,甚是惋惜的摇头,“您有多久没正眼瞧过您儿子了?您看他现在要死不活的样,那还是个正常人吗?”
顿了顿,又还特意补了句,“我还以为您知道,也就没提醒,既然您不知道,那我可得提醒您多关注下他了,严重抑郁症会产生很严重的厌世念头,您可得看紧点儿,否则哪天他要想不开了,那网络上报道的可就不是风言风语了。”
“喂,你别吓我啊?”
阮母被她说的都哆嗦起来,阮父也是一脸紧张,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烛儿怎么会得那种病?”
“你们想啊,这件事情里面,谁的精神压力最大?”
簿宠儿也不赘言,直接从手机里翻出阮南烛以前的照片,再兴到阮南烛脸旁边一对比,“您瞧瞧,这俩人像是同一个人吗?”
那是以前在剧组的合照,阮南烛笑的意气风发,一群的男生,就属他最耀眼。
而现在,失魂落魄,形容憔悴,像是病入膏肓之人。
阮母看了看,忽又捂着嘴哭了,“我的烛儿以前走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可他如今怎么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
“您也是从年轻走过来的,应当知道,情字最伤人嘛。”
簿宠儿收了手机,提议道:“这件事闹到现在,爆料的人没抓着,受伤的却是你们的至亲之人,也该速速决定了,所以我想和你们几位长辈私下聊一聊,行吗?”
“这个……”
阮母有些迟疑起来,但老爷子已经虚弱开口,“让她谈,只要她能说的我们心服口服,我们也不是不能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