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怎么又说气话!”
秦臻一看她哭,头就疼起来了,诸多的话也被堵了回去,只能忙着给她递纸巾,哄她开心,“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您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好不好?”
“秦臻,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厉肆爵冷冷的板着脸,“你要孝顺你母亲,谁都无可厚非,但苏灵儿还在这里,你说这种话,你将她置于何地?”
“那我怎么办?我和我母亲大吵一架,然后气死她吗?”
秦臻反过头来,脸皮隐隐抽搐着,已经被俗事搅得早没了当初的儒雅温和,厉声咆哮,“我妈现在在病中,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
他就是想让母亲能安安心心的养病,为什么就那么难!
厉肆爵皱了眉头,刚想怼回去,但簿宠儿拉拉他的衣袖,又微微摇了头,秦臻是个极孝顺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和他争吵,于灵儿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益处。
苏灵儿垂着头,嗓音微哽,“秦大哥,我们只是来探望秦阿姨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这样子吼,她还有何颜面?
许是带着哽咽的声音刺痛了秦臻的心思,他愣了愣,忽就愧疚低头,“灵儿,对不起,母亲病了,我的心情也就,也就跟着有些烦乱起来,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我能体谅。”
苏灵儿勉强笑了笑,“既然秦阿姨没有什么大碍,那我就和宠儿姐姐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不推辞。”
“我……”
秦臻想说什么,但看见秦母不悦的脸色,又只能把后头的话给咽了回去。
苏灵儿眼里闪过了失望,但也没说什么,就出了病房。
簿宠儿无声的摇摇头,见秦臻连起身送人的意思都没有,就微微笑道:“秦阿姨,我想和阿臻私下说几句话,没问题吧?”
“行,你们去说吧。”
秦母这会儿倒是挺开明,簿宠儿也就率先离开了病房,没等几秒,秦臻也蔫头耷脑的出来了,“宠儿,你想骂就骂好了,我实在是不想惹得我妈不高兴。”
“打从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孝顺秦阿姨。”
簿宠儿看了眼就在旁边的苏灵儿,才轻声说道:“但婚姻不是儿戏,如果你无法调解你母亲对灵儿的态度,灵儿怎么融入你们秦家?”
“你现在都不敢帮她说句公道话,她就算真嫁给你了,也没有好日子可过。”
话有点残忍,但事实也就是如此,“像秦阿姨现在的状态,你要么娶个符合她心意的女人,要么你就得治好她的偏见病,不过我想你那么孝顺,大概是舍不得反驳她的。”
“你舍不得反驳她,她又不中意灵儿,我和厉肆爵作为灵儿的亲人,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你们家受欺负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若真是调解不了,那就趁着牵绊不深的时候分开,也没有那么痛苦。
“宠儿姐姐,我回山上吧。”
苏灵儿垂着点,嗓音里带着点哭意,“秦大哥他是个孝子,我也不希望秦大哥和秦阿姨因为我的事情闹得不开心,所以我避开,对秦家只有益处。”
“灵儿,你不许走。”
她一哭,秦臻的嗓子也哑了,哽咽难语,就紧紧抓着她的手,不停摇头。
生活已经够悲苦的了,若是连心头的那点亮光都要飞走,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走,你又护不了她周全,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你妈面前受委屈,你忍心吗?”
厉肆爵靠在墙上,手插在裤兜里,面色冷漠,“你只想让她陪着你,却不想想她在你们家的处境,你于心何忍?”
“那我怎么办?那是我妈啊,我真的无法对她……”
“你改不她的偏见,那就放手。”
厉肆爵可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苏灵儿还是个未经雕琢的小姑娘,你们秦家不愿意花时间陪她长大,那就让她去找愿意陪着她懵懂的人,别在你们家吃苦受气,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害她一辈子都不开心。”
“我——我愿意守护灵儿的懵懂,可是我妈她想要个体贴贤惠的儿媳妇……”
“鱼和熊掌,你自己取舍。”
这种让人头疼伤神的事情,厉肆爵也不乐意多理会,“那个叫何美淑的倒是挺符合你母亲对媳妇的期待,你要实在难在取舍,就如了你母亲的愿,放苏灵儿回山当尼姑。”
“不,她走了,我怎么办?”
秦臻猛摇头,说什么也舍不得松开苏灵儿的手,惹得苏灵儿哭了起来,“秦大哥,你别这样……”
“灵儿,反正我不许你走!”
秦臻就拉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但病房门口却突然传来重重的咳嗽声,“阿臻,这是公众场合,你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干什么?”
虚弱的声音里满是严厉,不悦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秦臻愣了,满眼彷徨的看看秦母,又看看苏灵儿,见秦母面色苍白的捂着心口,显然气得不轻的模样,终是红着眼眶,松开了苏灵儿的手。
苏灵儿一下子捂住了嘴,但仍有破碎凄伤的哭声飘出来,叫人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