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状元府,廊道里气氛有些不对劲,李亿闷闷不乐的不予搭理鱼小玄,但她还是想厚着脸皮再试试。
小玄一下马车立即就上前堵着李亿并且询问道:“我可以回娘家一趟看看我的亲人吗?”
“我真的很想很想他们。”小玄又补充了一句。
“鱼孺人你刚刚可是输了比试的那一方,何况比试中还作了弊。”李亿轻蔑一笑。
“你……”小玄既顿感无奈,又哑口无言。
李亿停住脚步,回头接话:“比试作弊,我不追究你,不代表也不追究你身边的奴人。”此时此刻的李亿神色复杂。
小玄身后的红芷和绿翘两人听到一怔便立即是跪下了。
地上下跪的两人不辩解也不哭闹。
可小玄却急了,“你不要罚她们,也不要为难她们,一切都是我做的,要罚要为难,尽管找我好了。”
“好。”李亿转回头慢走离去,“那就吩咐下去,鱼孺人禁足一个月,不许踏出瑜玄苑半步,否则我拿你们是问。”
奴人们皆应:“是!”
…………
自那日以后,时隔十一天,小玄整日禁足在苑内,一直都未再见过褚风一面,更别提李亿了。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状元爷一次也没来过咱们瑜玄苑。”绿翘手里拿着瓢正在给屋前的景植浇水。
“上回的事状元爷怕是真的生了气。”红芷一边在屋里摆放着进食用的金制具器。
“今天吃啥?”小玄故作镇定,好似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今天吃冷胡突鲙、醴鱼臆、鸡汤。”红芷扶住快步走来的小玄,“鱼孺人,当心些。”
“让我先尝尝这些菜的味道怎么样,快给我盛一碗饭,这些菜闻起来可香了。”现在筷子也顾不及拿起,手指便是往菜盘子那儿一顿掐去。
“米饭来了。”红芷轻轻将盛好的米饭放到小玄的面前。
“绿翘!红芷,你们都过来尝尝,很好吃呢。”可是绿翘和红芷都不太敢,“你们别怕呀,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们一定没吃饭,不会跟别人说的。”小玄将旁边的红芷拉近了一些。
绿翘放下了手里的瓢,拍了拍衣裙才进了屋里来,“小姐,那我就只尝一口。”
“我知道那道汤和那道菜都是鱼做的,可是我不知道这道菜是什么做的我竟一点也尝不出来,食之味甘,你们尝尝看。”
“奴婢也未曾尝过这菜。”绿翘尝了尝,尝不出来。
红芷尝了一口,仔细咀嚼着,抬起眼笑了笑。
“看来你是知道了,赶紧说。”小玄也是头一次尝这种菜。
“此为灵芝鹿茸,自然是味甘。奴以前打猎时偶然遇见过野生的灵芝,所以吃过几回,这味道不会错了。”红芷咽了一口菜。
“没有想到药用价值这么高的药材……我滴乖乖,这灵芝鹿茸居然拿来当菜吃,状元府那得多有钱啊。”小玄说着气不过就塞了一嘴,打着两个腮帮子说话。
绿翘和红芷皆噗嗤笑了起来。
“笑些什么,我又没武功,要不然我非得去劫富济贫才是。”小玄扒了几大口碗里的米饭,吃得极香。
“亏得鱼孺人不会武功,要不然上次比试狩猎场里的那些猎物就得遭殃了。”红芷打趣了小玄一番。
“这么说也有道理。”绿翘与红芷连通一气。
“你们两个反倒是来取笑我贪吃了是不是。”小玄假装生气起来。
“奴不敢。”
“奴婢也不敢。”
寂静了一个片刻后。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默契皆是。
瑜玄苑内一片欢笑声迟方渐消。
深夜里,有一妇人,身着绫罗绸缎华服裙,头素簪花玉翡翠,耳穿坠玉水滴环。面容祥慈和蔼,妆容姣好,步态自然走到小玄的床前坐下。
她伸出脂白丰腴的双手去捏住被小玄踢开的被褥边缘,拉回盖好,也把被角压好。
小玄不经意间苏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那个妇人吓了一跳,“母亲!”
那个妇人眼里含泪,“是母亲无用,让薇儿受苦了。”
“薇儿不苦,母亲来了薇儿就不苦了。”小玄擦了擦妇人脸上挂着的眼泪。
“薇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把手上的玉镯赠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妇人摸了摸小玄手腕上还戴着的那个玉镯,说着便起身。
小玄只低头看了一眼玉镯的功夫,再抬头妇人就不见了。
小玄失惊大喊一声“母亲!”很快,她的脑子便嗡嗡作响,等睁眼醒来时发现方才只是一场幻真幻假的梦境罢了。
“母亲,妈妈。”为什么,为什么您们长得一模一样,就连举止语气都一样?不行,我还是要回鱼府看一看。
小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小玄收拾了一些细软背在身上,桌上留了一封信给绿翘和红芷,轻声关上房门就悄悄往最边的侧墙角去了。
在没有灯的黑夜里头摸瞎一样的行走是根本走不对路线的,小玄饶了几条路都无果后,小玄也没有气馁。
夜渐渐泛白,直到鸡处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