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房间里,容梨当即把被子蒙在头顶,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傅晋绅问:“阿梨,你睡了吗?”
容梨咬住牙关不吭声。
“再不说话,我进去了。”他沉沉出声。
想到他手里有房门的备用钥匙,容梨忙喊道:“我…我这就要睡了!”
“把门打开。”他嗓音依旧暗沉。
容梨皱了皱眉,很不情愿地下床,然后把房门打开。
他背对着外面走廊上的灯光,高大的身影几乎占据了整个门框。
容梨看不清他的脸色,小声地问:“傅先生,你有事吗?”
“把头抬起来。”
容梨听话地抬头。
他握住了她的脸,温热的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搓着。
片刻,他问:“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有心事?”
容梨眨了眨眼睛,“我能有什么心事?”
他沉默了起来。
容梨努力睁着眼睛,无视掉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跳。
“好,早点睡觉。”他摸了摸她脑袋,轻声地说。
容梨紧绷着一口气,忙回:“傅先生晚安。”
他走远了。
容梨长长松了口气,忙回屋把门给关上。
然后她回到床上,继续构思着自己的逃跑计划。
……
第二天早上。
吃完早饭,容梨跟傅晋绅告别,坐上了车。
司机送她去画室。
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庄园,深吸了口气,默默地在心里跟庄园里所有的人告别。
车子停在画室门外。
司机对她说:“大小姐,傍晚我再来接您。”
容梨笑着和他说了再见,然后进去画室。
今天没什么客人来,容梨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的。
樊老头儿从她身前经过,笑呵呵地问:“都要结婚了,怎么还不高兴?”
“我哪儿有不高兴?”
“呵呵。”樊老头儿摸了摸胡子,又说:“明天要不你就别来了,等你结过婚过了蜜月再回来上班。”
容梨想了想,“也行。”
正好省了她跟他请假了。
很快,到了下午。
距离她的下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她把自己的随身物品都放进背包里,接着就对樊老头儿说要提前下班。
樊老头儿以为她着急回去准备结婚的事情,让她赶紧走。
容梨背着背包一路小跑出巷子。
她在门外叫了计程车,回到了自己租房的地方。
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贴身衣物在包里,然后她又跑到小区门口坐上一辆计程车。
计程车往金城的高铁站驶去。
没有看去处,容梨随便买了最近一班的车次。
到了高铁站,她直接刷身份证进了站。
她一路畅通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很快,火车运行起来。
她抱着自己的背包,皱了皱眉。
她这样不告而别会不会让傅先生很生气?
不管了,反正他又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容梨闭上了眼睛,舒服地睡了起来。
与此同时,负责去接容梨的司机,把没接到容梨的事情汇报了上去。
同一时间,郊区的庄园别墅内。
傅南来到这面露天阳台上,看着茶桌旁边正喝茶的男人,忙说道:“先生,负责大小姐安全的几个保镖,刚刚汇报,说大小姐去了高铁站,她买了737xx班次列车,终点站是云城。”
傅晋绅把到嘴边的茶杯放回了桌面。
他冷抿着唇角,神色阴郁。
傅南小声地问:“先生,要派人去追吗?”
傅晋绅站了起来,“我亲自去。”
“好,我这就去准备。”
……
容梨睡醒一觉的时候,车刚好到站。
她当即拿起背包下车。
和金城的空气不同,云城的空气里到处都遍布着清新和自由的味道。
出了火车站,容梨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呼了口气。
不过这会儿还是半夜,她得先找个地方睡觉才行。
好在火车站对面就有个酒店。
穿过马路,她来到了酒店里。
前台工作人员让她出示身份证。
容梨立马去包里拿钱包,却怎么都摸不到钱包。
她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依然找不到。
悲催的是,她兜里的手机也没了……
想到自己睡了一路,容梨这会儿只想给自己两巴掌。
钱包和手机都被偷了,她身上也没有现金,别说住酒店了,就连晚饭她都吃不着!
肚子应景地叫了起来。
容梨走出酒店,懊恼地在马路边走着。
亏她刚刚还想着睡一觉起来就去海边玩。
现在还玩个毛?
容梨越想越郁闷。
这是给她不告而别的报应吗?
她走到了火车站的广场上,坐在一个公共座椅上,想着是去派出所求助,还是在这先凑活一晚。
肚子忽然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