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蛇并不是随意挂在那里的,而是一个奇阵,叫子母散魂!”
“子母聚魂??”父女俩一脸迷茫。
我点点头,心情沉重道:“人的意志,其实是世上最强大的一种力量。有的母亲为了救孩子,可以靠意志抬起几百斤的东西;有的士兵为了掩护队友,能忍着疼活活被火烧死……”
“正因如此,传说中那些得道飞升的人,都是意志通天彻底之人;而地府开辟饿鬼道,也正是因为很多鬼魂的执念,连阎王爷都没法化解,只能扔到饿鬼道里永远囚禁。”
“但,在风水界有一种阵术,能强行破化人的意志,正是子母散魂阵!”
“这种阵术,是先将人的两魂七魄打散,投入到子女轮回中,只留下命魂作为阵眼。”
“投入轮回的这两魂七魄,则要被分散开来,每一世都要经历极其痛苦的精神折磨,令其怨恨滔天;”
“这种怨气,对外人的灵魂与肉体都有大害,但对子母散魂阵里的命魂就不同了,因为本身就同根同源,能毫无阻碍的融入;”
“而如此一来,就能反过来,利用这些“分身”的怨气,克化命魂本身的执念,却又不伤到这个人的灵魂。”
“而我们在地牢里遭遇到的,就是楚人美的命魂,她的执念就是宁死也不愿嫁给河伯;而你们柳家人世代送亲,等于送女眷去死,本身就令那些被牺牲的女眷怨气滔天。”
“换言之,你们柳家所有的女眷,其实都是你们女祖宗楚人美的轮回转世。包括你,柳依然!”
最后这句话,我说的很重。
柳依然马上就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当场脸色煞白,眼神躲闪起来。
柳白疑惑道:“但您又如何能确定,灰仙氏族搞错了呢?兴许本来就有其他途径,能令河伯满意,比方说,这位林姑娘长的很漂亮啊,简直恍若天仙。”
“多谢夸奖,可惜不是的。”我蹙眉道:“灰仙搞错了,是因为它多半根本就不知道柳仙、河伯、与楚人美之间的私人恩怨。它跟柳仙翻脸后,估计就直接离开了;”
“退一步说,柳仙本人,也不大可能把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讲给别人听吧。”
“而如果真像我猜的那样,袁公是被河伯掳来的话,那么在灰仙眼里,这两者自然是有仇怨的;”
“所以,它就认为,河伯逼柳家世代送亲,就是为了报复袁公,因为柳家后代,都与袁公有着授业立命的关系;而它当年突然翻脸迫害柳仙,也多半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跟师门划清界限,为了讨好河伯。”
“说白了,在灰仙的眼里,河伯要的,就是跟袁公关系特别近的人,越近越好。”
柳白顿时一楞:“您这话什么意思?那位林小姐,跟我家师祖袁公,有什么渊源不成?”
我心情沉重的点点头:“我老婆很有可能,就是袁天罡的直系血脉。”
“什么!?”
柳白整个人都傻了。
“你确定??”
我嗯了一声,道:“史称袁公乃益州人士,精于相术,喜好琢磨长生之道。在幼年时就已经靠那一手天赋神通的相术出了名,引来三个才子找他看相,结果无论是发家的年龄、还是未来的官职,居然一一被袁公算中了!也就是杜淹、王珪、韦挺,这三位唐朝的大臣。”
“自此,袁公声名大噪,连唐太宗都惊动了,亲自召他入朝为侍。多年来为皇室出谋划策,逢凶化吉,最终被封为御用天师;”
“之后,袁公偶然路过了武家府衙,一眼就看中了在院内嬉闹的武则天。那时的武则天还小,扎个发簪就连男女都分不清了,袁公却当场惊呼——此郎君龙瞳凤颈,乃贵人也!若为女子,更是不可窥测,日后定为天下之主!”
“一语成谶!”
“可惜啊,成也风云,败也风云。”我摇了摇头,叹息道:“正因为袁公的占验之术出神入化,已经天下闻名,便自然而然有了“祸从口出”之罪,哪怕他再守口如瓶,那些当权的,也害怕被他卜算出不敢见人的秘密,皇家也怕他三言两语,就能煽动的天下大乱。”
“于是,袁公先是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接连贬职,直到削为平民;之后又被神秘暗杀,女帝心有不忍,秘密将其以皇室规格安葬于皇都洛阳,听说墓室的布置,皆为袁公生前就已经绘制好的。”
“不对吧。”柳白蹙眉道:“虽然关于师祖,我家也没留下什么纪录,但听说他是寿终正寝,安葬于火并县,而且那时候武则天还没称帝呢。”
我沉声道:“我这套说法,是从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而我祖上黄妙应,与你家师祖袁天罡,则是大堂并列的两大天师,他应当是最了解此事的人之一;”
“而且这毕竟是丑闻,对外有所遮掩,也是应当的。”
柳白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一副不解:“所以呢?这跟你老婆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我犹豫了一下,才坦白道:“之前我为岳母超度时,得罪了一个鬼差,晚上它居然托梦给我,说我好心办了坏事,还暗示我,我岳母袁静,就是袁天罡的后人;”
“之后,我又去跟岳父打听岳母的来历,她果真来自于洛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