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通难听至极的话,
那人又留下一个怨愤的眼神,
转身便走了,
何雨墨一脸问号,
扭头看向程卓,
程卓也是面色严峻,
扫视了一圈大厅,
却是在前台后面,
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快点的,把照片挂起来,”
“对,就挂在这里,要一进大门就能看见!”
何思文这张黄麻子脸,
太有辨识度了,
程卓一眼便是认出,
旁边的何雨墨循着程卓目光看去,
也是见到了自己这堂哥,
刚要上前去,
却是被程卓拦住了,
“再等等,墨儿,”
“你看,他刚才让人挂的是什么?”
何雨墨一愣,
擦亮眼睛一看,
在何思文的指挥下,
两名工人从一个大纸箱子里,
拿出了一张镶着白边绣着白花的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黑白照片,
何震声!
“爷爷!”
何雨墨看见那张遗照,
没有忍住,
忽然惊叫了一声,
这一喊,整个何氏集团大厅内来来往往的众人,
皆是回头看去,
一见何雨墨和程卓赫然站在那儿,
都是怔住了!
唯独何思文,
听见声音,
还不慌回头,
先是面对刚刚挂起来的遗照,
鞠了一躬,
随后便是对着身后说道,
“何雨墨,你还真敢回来!”
“且不说,你早已被逐出何家,”
“就你干的好事,不早点逃命,还敢来我何氏集团!”
说完这话,
何思文才是缓缓转过身,
满脸带着尖酸的讥讽,
两个绿豆大的小眼睛直勾勾盯着何雨墨!
被他这么一说,
何雨墨有些惊慌失措,
反问何思文,
“你说话客气点!”
“我干什么了?怎么就不敢来?”
何思文满脸骄纵,
伸出手指向后方何震声的遗像,
扯着嗓子吼道:
“还在这给我装傻?你这丧门星!”
“爷爷!爷爷让你给气死了!气死了!”
何雨墨一听这话,
大张着嘴,
惊得说不出话来!
何震声死了,
而且是被自己气死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让何雨墨一时间无法接受,
连连后退,
至退到程卓身边,
嘴里还在喃喃着,
“不可能……不可能……”
“爷爷……是被我气死的……”
程卓看着眼前这幕,
何思文狰狞的表情,
妻子的失魂落魄,
龙目一瞪,
大喝一声!
“一派胡言!”
“昨日何震声还活蹦乱跳,这就死了?”
“你这遗照,更像是提前多久就做好了似的,在这糊弄鬼呢!”
面对这番斥责,
何思文是全然不屑一顾,
鼻孔撩天,
大摇大摆的走到程卓何雨墨二人面前,
脸上确是丝毫没有祖父去世的悲伤,
反倒是再用刻意的愤怒掩盖心中的激动!“姓程的,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你出去再看看,大门口的招牌上,写的这是谁家的公司,”
“在我何家的地头,你一个程家弃子,在这吆五喝六的,你算什么东西!”
厉声说完,
何思文走到和程卓肩并肩,
又在程卓耳边,
用尖细的小声说,
“小子诶,你这下,可算是帮了我大忙!”
“我可得感谢你们这丧门星两口子,老爷子死了,我当然高兴!”
“自从我爸打赌输给你们,那糟老头子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们父子!现在你老婆把他气死了,我爸顺理成章就是新一任家主,何家的家产,都是我们的了!”
程卓横眉冷对,
看何思文就像看着一头牲畜!
从何思文的小眼睛里,
透着让人作呕的贪婪!
“死了爷爷,还这么高兴的,”
“你怎还称得上是人!”
这番话说的是字正腔圆,
气壮山河!
何思文乍一听还以为是程卓所言,
却听着不像程卓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义正辞严,
可却比程卓的嗓音,多上几分油滑,何思文伸着细长脖子往前望,
越过程卓,只看见一人,
西装革履,
挂着一撇小胡子,
戴着金丝眼镜的商人打扮,
正从程卓身后,
信步走出,
何思文虽然志大才疏,
着实饭桶一个,
可却是个见风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