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李逵?”刘黑子瞪圆眼睛,道,“我听爷爷说过,此人凶狠非常,与我相貌有七八分像!不想今日竟见到。”
戴宗苦笑,道:“刘黑子兄弟,方才见到你,我都以为见到李逵那厮,实在没有说出口。”
吴用走两步,循着门缝看向院子,又回过身,惊叹道:“刘黑子,你与李逵还真有七八分神似,都是粗壮黑皮,络腮大胡,魁梧非常,便是连说话的模样,都是相同。”
戴宗又问:“黑子兄弟,使得什么武器?”
“两个大斧头,乃是我的看家本事。”刘黑子随口说道,“戴宗哥哥,莫不是那李逵,也是使的斧头?”
“不错,那厮擅使双花板斧,一身蛮力,堪比牛虎,原在江州做个狱卒,后面不知怎么的,跟那宋江攀扯上关系,如今成了宋江心腹,你们不可出去,让我先出去,跟他会会。”戴宗提醒说道。
吴用连连点头,道:“没错,诸位莫要出去!这李逵既到,就怕宋江人马也在附近,要是咱们行踪消息暴露,只怕麻烦不小。”
朱贵一脸焦躁,方才见朱富被李逵那厮,打得张口吐血,已是气得血灌瞳仁,都要寻李逵拼命!
戴宗一把拉住朱贵,劝道:“那李逵脾气暴躁,便是你这会出去,也是打不过那厮,平白伤了你两家兄弟。你兄弟吐血,那还没事,说明李逵那厮只是闹事,不是要杀人!”
“他若敢杀人,我必杀他!”朱贵冷冷说道。
戴宗安抚道:“我与他相识,先去会会他,争取把这事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宋江等人,与朝堂勾连,到处都有爪牙,咱们若是在这里冲撞,便是你家兄弟,都要折损在这里!”
吴用也拉着朱贵,劝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林冲哥哥在山中便说过,李逵也是沂水县人,此番回返,恐怕也有事要做,咱们若是在这里火并,恐怕全都要死在这里!”
朱贵一头火气,瞬间消散无踪。
下山之前,林冲哥哥也是反复交代,便交代过李逵之事,本以为是开个玩笑,不想竟真的遇到。
“林冲哥哥,还真是料事如神,实在是神鬼难测之功,我吴用服了!”吴用忍不住又感慨道。
众人俱是一头雾水,刘黑子问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李逵会出现,爷爷早有所料?”
吴用长吁一口气,道:“是啊!林冲哥哥曾担忧,到沂水会遇到李逵,当时我们都不相信,觉得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林冲哥哥一力坚持,才会派我们几个到沂水护持你的安危。”
朱贵也道:“此番你下山,哥哥的确担忧的紧,原本不想让你下山,后面又想着崔氏可怜,又惦记你的功劳!便是我都舍了吏部的差事,先一路赶路,在这附近候着你。”
刘黑子听到这话,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早说过,爷爷便是我的再生父母,这辈子俺这条命便是他的了,等崔氏生了娃娃,也要为爷爷效力才行!”
“林冲哥哥,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这一路而来,竟神算到这等地步。”戴宗不由得惊叹道。
那江州前后事情,他是清楚的,当时就惊为天人,只觉得乃是神魔之能,岂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到?
如今仔细想来,越发觉得林冲神秘莫测,有通天之能般。
吴用才是最惊讶之人,他是从头到尾,听林冲哥哥一言一语,当时还不以为然,想着林冲哥哥操心过度,有惊弓之鸟的嫌疑。
事到如今,吴用只觉得脸蛋打的啪啪响。
“惭愧,惭愧啊!”吴用心中懊悔不迭,又想到与王正青打赌一事,算是大输脸面。
过二不过三,再若是这般,他吴用军师的名号,恐怕也要丢到地上,狠狠踩踏了。
“你们在此稍候,我前去一趟,那李逵走了之后,你们再出来。”戴宗强调一遍。吴用、刘黑子等人点头,便是站在院子中。
戴宗深吸一口气,又将衣衫整理一二,悄悄从侧门一闪而过,然后从那一头一转,好似从店门口进来一样。
那李逵生的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
横飞着一双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
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
此刻他揪着朱富,大骂道:“让你拿五斤牛肉,你只说有三斤,便是欺辱爷爷没钱便是?”
朱富口鼻都是鲜血,喊道:“这位好汉,莫要错怪与我,你要的那咸牛肉,方才被几个客人端走,当真只剩三斤了!”
“你放屁,便是看我穷酸,给不了你钱?”李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便有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冷冷道,“老子不管,今日我不管你去买牛拿来杀,还是去别家去求,亦或者将那几个客人的牛肉买回来!
老子今日要吃五斤牛肉,便是要五斤,少一分都不行!”
朱富脖颈被拉扯,只觉得窒息一样难受,心中火气狂冒,恨不得马上报官!
一想到后院还有兄长几人,不由得压住火气。
“哟,李逵兄弟,你这是从何而来?又是办什么事?”戴宗张口说道。
李逵只觉得耳畔声音熟悉,扭头一看,一张黑脸,一下子多出笑脸,将朱富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