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一早便换了衣着,没有穿着林冲送的宝衣。
此番依旧做云游道士装扮,腰间系着腰包、肚包,背上挂着雌雄宝剑,肩胛上挂着棕笠,手中拿着一把鳖壳扇。
林冲笑着说道:“天下之道,忠孝为先,公孙先生临别之前,既有话说,自然是肺腑赤诚之言,林冲自然是洗耳恭听。”
一句洗耳恭听,反而让公孙胜怅然若失,内心竟生出几分挣扎和犹豫。
想了一会,公孙胜沉吟道:“我学些玄机道术,以我所观,林冲哥哥乃是有大气运之人,只是......”
说到这里,公孙胜停顿一下,看了一眼林冲。
林冲也盯着公孙胜,心想这道士,莫不是看出什么门道?
还是知道我乃是穿越人士?
想了想,林冲洒然一笑,无所顾忌道:“公孙先生,有什么话,只管说,无须顾虑。”
公孙胜刹那之间,竟有些犹豫,可还是道:“哥哥,行的是杀伐之道,只想着杀之一道,为天下苍生,少一些杀戮,那便是我的愿望了。”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惊讶莫名,自然没想到公孙胜,竟然会给林冲哥哥算玄机之数。
晁盖、吴用等人一旁作陪,听到公孙胜这般说,都是额头冒出冷汗,一时之间,都不晓得如何插话。
唯有林冲哈哈一笑,道:“公孙先生乃有大才,今日所言,非常有道理!”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一旁晁盖赶紧补道:“一清先生,这杀伐之事,怨不得林冲哥哥头上。这朝堂之地,往后定是将我梁山当作仇敌,岂会放我们自由?往后我们不生杀孽,却是要被他们杀!”
公孙胜苦笑道:“该行杀伐事,那是道义使然,只是妄开杀戒,却是乱杀,只是劝说林冲哥哥,刀剑之中,举止有度。”
林冲点头,道:“一清先生言之有理,今日之言,我定牢记于心,还盼先生早日归来,助我梁山大业!”
晁盖也道:“我与一清先生,当初共取生辰纲,为天下百姓除害,一同上得梁山,此去我不好阻拦,当要遵守诺言,此番下山之后,切不可失信,百日之外,等先生携老妇人降临,切不可爽约。”
公孙胜恳切长叹口气,朗声道:“承蒙诸位哥哥照拂,又许重职在身,小道岂敢失信。此番回到家中,先去拜见我家真人师父,再去安顿好老母亲,便自回返山中。”
吴用开口道:“一清先生,何须如此麻烦。先生不如带几个喽啰兄弟,一同下山去,将老尊堂请到山中。先生也好早晚侍奉。”
公孙胜苦笑道:“我家老母亲,平素喜静,最是不喜欢到处奔波,又吃不得惊吓。平素吃斋念佛,我那老家也有田产山庄,老母亲也能料理,山高水远,一路劳顿,只怕她吃不住这个辛苦,当然,若是老母亲愿来,小道也想办法,带她上山。
此番只想先去尽些孝道,安顿家宅,往后定回山聚义,共谋大事。”
这话一出,唯有林冲清楚,这公孙胜心有道法玄机,走的是另一条路子。
此人乃有大才,可是能否为他林冲所用,眼下还需要一些机缘。这历史的小蝴蝶,便是这般,很多事情都在改变,也不晓得往后的事情,到底会朝着哪个方向走。
晁盖听得此话,颇为不舍,终究还是道:“既然如此,这孝顺一事,乃是人子必须之事。还是希望先生,早日回山。”
林冲抬手,道:“来人,把东西取来!”
话音刚落,便有亲卫抱着一个托盘,快步而来。
托盘之上,有金银之物,码放整齐,煞是好看。
“一清先生,为山寨多有谋划,户部之事,最为耗费心神,这一点黄白之物,便做先生盘缠,回乡之后,安顿诸事,有些银钱,事情好办甚多。”林冲好言说道。
公孙胜起身,受宠若惊道:“林冲哥哥,这些金银之物,实在太过贵重,小道取二三分即可!”
林冲摇着头,道:“我梁山办事,哪有打折的道理,这些银钱之物便都是一清先生的。此番下山,还请先生注意安全。”
公孙胜还要再说,终究拗不过林冲等人意志,最终将金银打包,又是化作一个盘包,送与公孙胜。
众人又喝了一阵,便结束酒席,林冲、晁盖等人一同送公孙胜到金沙滩,早有水军船只而来。
公孙胜上得舟船,朝林冲等人作揖拜首,渐渐远去,往蓟州而去。
三人径直回寨子中,晁盖性子急,来不及道:“哥哥,此番拿下郓城,晁盖心热不已,往后再要攻城,还请派晁某下山,我也要为梁山立功。”
林冲大笑道:“天王莫急,往后这样事情,只会一桩接着一桩。”
“那李俊水上功夫了得,在我水军账下,本想着能立下大功,此番直接去了郓城,实在可惜。”晁盖嘴上这么说,心中只怕是不舍的很。
林冲道:“天王无须忧虑,那张顺也是水军好手,往后有他坐镇,加上阮氏三雄,往后水军定然强盛至极,作为我山中屏障,看天下又有几人能抵挡?”
晁盖一脸兴奋,忍不住道:“哥哥说的我,心花怒放,实在开心得很。”
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