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还请斧下留人!”
一声大吼,从屋外响来,却是一个年轻男子,身材修长,浓眉毛,大眼睛,红脸皮,铁丝般髭须,铜钟般声音。
这男子一步走进店,身后还跟着两个汉子!
不等刘黑子发话,李立犹如见了亲爹,哭喊道:“李俊哥哥,这两人都是杀才,却是要害我性命!”
刘黑子眉头一皱,心中对这李立,心中更显厌恶。
这厮满嘴胡言,张口便是说假话!
不想这人竟是李俊,家中爷爷曾说过,这厮外号混江龙,乃是水中一等一的头面人物。
刘黑子冷冷道:“那李俊汉子,若不说个道理来,今日你这兄弟,我必杀!”
李俊眉头一皱,道:“你不是官,岂能随意杀人?”
刘黑子脸色瞬间又是一黑,臭骂道:“你们两个都是张口胡言,这厮开黑店,滥杀无辜,他不是官,何以乱杀人?”
说完这话,刘黑子眼睛一瞪,当着李俊之面,反手便是一斧头!
竟是将李立当场砍了脑袋,骨碌碌滚在地上,地上洒满鲜血。
李立瞪圆眼珠子,嘴唇哆嗦两下,定定望着屋顶,显然没想到,这黑脸丑汉子,真的敢对他出手!
然而,他一句话都不说出来,很快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一切归为虚无。
“啊呀,李立!”李俊抬手一招,可是又能如何?
刘黑子说一不二,早已杀心大起,他面色狰狞,将斧头在无头尸身随意一擦,转过身道:“李俊,你若是不满,便来取我性命!”
李俊骇然,上下打量刘黑子,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混迹江湖多年,可谓见多识广,然而今日这黑脸汉子,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不但如此,此人杀伐果断,不是拖泥带水性格,况且李立做的那些事情,他李俊也是清楚!
有时候,人死了,便是尘归尘,土归土,这混江湖的买卖,还不到为李立拼命的地步!
这么一想,李俊抱拳道:“敢问两位好汉高姓大名,这李立那些事,我也有所耳闻,今日他既死,也算为那些枉死之人赎罪!”
刘黑子一听这话,这李俊是顺势服软,给了台阶下了。
花荣当即道:“实不相瞒,我二人乃是梁山中人,此番前来,是护送一位相公。”
“相公?又是何人,做的什么事情?”李俊好奇问道。
花荣也不含糊,便将王相公仁义守城,最后反被诬陷,沦落为囚犯,发配江州,在此处被李立麻翻。
若不是他们二人一路紧随而来,只怕这位王相公都要做成包子馅。
李俊听完前后,又惊又怒,当即道:“李立利欲熏心,往昔我也曾劝过他,这等有损阴德之事,乃是害人之事!没想到,今日竟犯下此等大错!
两位哥哥,李某曾在山东做过生意,早就听闻过梁山大名,敢问林冲哥哥,此番下江州否?”
刘黑子怒气这才消解几分,这李俊还算是个识趣的!若是说道清楚,还为那黑点李立开脱,那这李俊也算不得什么好汉!
这么一想,刘黑子抱拳道:“我家爷爷说过你,让我们下江州,若是遇到你,与你客气几分。”
李俊大喜过望,激动道:“我早就仰慕林冲哥哥本领,梁山仁义做事,行的是光明正大之事!
他是天下少有的一等一好汉,声名震动天下,如何不知晓,这李立太过贪财,两位兄弟告明身份,他竟然无动于衷,竟然还妄自任性,落得此等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刘黑子嘿嘿一笑,道:“好!李俊兄弟,你是条好汉,算的黑白分明,知道善恶之分,不算是任性胡为之人!”
李俊连连道:“却是怪我,若是我早些知道消息,王相公也不曾落得此等麻烦,更是要劝说下李立,也不曾有后面之事。如今看来,这都是命运使然,到这个节点,便是他的寿元到头也。”
花荣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李立害人太多,命数到此,怪不得旁人!既然兄弟到了,便寻个好地,将李立好好埋藏,我与刘黑子哥哥,去唤醒王相公。”
李俊点点头,道:“两位哥哥既到,便不急着走,王相公为国为民,李某心中敬佩。”
说到这里,他指着身后两个汉子道:“这是童家两位兄弟,跟我都是过命的交情。一会我们三将李立埋葬,再请几位喝酒。”
花荣道:“如此甚好!”
几人也不含糊,各自忙碌自个。
李俊领着两个兄弟,将李立尸身拖出,在山后寻个僻静地。李俊心善,又将他的断手指一一寻到,用针线缝合,也算是一具整尸。
至于棺材,既是江湖中人,生死本就是有名,眼下又如何寻这玩意。
只是寻几块木头,简易做个棺材,又找来个席子,裹到木盒中,便是下葬。
屋子里头,刘黑子走进作坊,见到王相公三人。
花荣有些后怕道:“我们前后相随,走的太近,怕他们晓得,走的太远,便是又怕他们出事!今日还好,这口子刚刚好,若是再晚一步,差点误了王相公性命!”
刘黑子上前,捣鼓半天,这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