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来长,淡黄骨查脸,一双鲜眼,却是看着不好惹。
林冲便叫酒保过来,说道:“我的伴当人多,我两个借你里面坐一坐。你叫那个客人移换那副大座头,与我伴当们坐地吃些酒。”
酒保应声道:“小人理会得,这边去请那位客官。”
林冲与吴用里面坐下,先叫酒保打酒来:“大碗先叫伴当一人三碗,有肉便买些来与他人吃,却来我这里斟酒。”
酒保又见伴当们都立满在垆边。
酒保却去看着那个公人模样的客人道:“有劳上下,那借这副大座头与里面两个官人的伴当坐一坐。实在劳烦。”
那汉脸色扥是一变,嗔怪呼他做“上下”,当即焦躁道:“也有个先来后到!甚么官人的伴当要换座头!老爷不换!特娘的这是我先来坐,莫不是差你钱头?”那酒保一听这话,脸色一垮,搓着手,砸着嘴道:“也是劳烦劳烦,行个方便!”
黄脸男子也是个脾气暴躁的,听到这话,眉头登时竖起,双目圆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老子说话,你特娘的听不见?不换便是不换!便是天王老子来,也是不行!”
一旁黄信听到这话,神色骤然一冷,对林冲道:“哥哥,让我去教训他一下!脾气甚大,不换便不换,拍特娘的桌子作甚?吓唬谁?”
林冲摇摇头,随口道:“由他便是,你莫要和他一般见识。不让便不让吧。我们吃过饭便走,我们此番乃是去孟州,惹出事端,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他这么说,一只手把黄信按住了。
黄信脸色阴沉,终究还是轻哼一声,当即坐下来,捧起酒碗,喝上一口酒。
可惜,他们都是在山上喝惯烧酒,此番这酒水,着实寡淡无味,只是笑着道:“都说好的东西习惯了,再无法忍受过去的滋味。还真特娘的有道理。这酒水眼下喝起来,不过是解渴罢了!”
“哈哈哈哈!这是把你嘴巴给养刁了,莫以为天下都是山中滋味。”一旁吴用轻声笑道。
黄信顺手一个马屁道:“过去做官,以为日子逍遥,不想上山之后,才知道日子才是真的逍遥,哈哈哈哈。”
林冲几人说笑,只见那汉转头看了林冲、黄信冷笑。
酒保又陪小心道:“上下,周全小人的买卖,换一换有何妨?菜肴酒水钱,小的一会让一些,可怜我们生意人。”
那汉大怒,一脚踹翻旁边长凳子,大骂道:“你这鸟男女好不识人!欺负老爷独自一个,要换座头。便是赵官家,老爷也是鸟不换!你再啰嗦催赶,大脖子拳不认得你!还真是瞧不起人,莫非老子差你这点酒水钱?你就这般欺负人?!”
酒保苦笑,无奈作揖道:“小人又不曾说甚么。客官消消气。”
那强汉喝道:“量你这厮敢说甚么!”
黄信听了,哪里还忍耐得住,陡的一下子站起,便说道:“兀那汉子,你也鸟强!不换便罢,没可得鸟吓他。”
那汉本就在火头上,听到这话,当即便跳起来,绰了短棒在手里,便应道:“我自骂他,要你多管什么狗屁闲事!怎么?不让你们大座,便仗着人多势众,就要欺负我这单人?实话告诉你,老子这天下只让得两个人,其余的都把来做脚底下的泥!
便是人多,老子也是不怕!有种你敢动手便是,倒是看看谁是厉害!”
黄信气得火冒三丈,啐了一口,当即抄起板凳,却待要砸过去。
林冲因见那人出语不俗,横身在里面,抬手一挡,劝解道:“都是路上行人,喝酒都是为解疲劳,都不要闹。我且请问你,你天下只让的那两个人?又是哪两个大人物,能让你如此礼遇?”
那汉哈哈一阵大笑,昂起头,一脸自得道:“看你样子,也像是个跑江湖的,我说与你听,只怕要吓死你!”
林冲微微一笑,只觉眼前这壮汉颇有意思,语气登时也舒缓不少,温言道:“愿闻那两位好汉大名,若是大本事的,我也要去请教拜访一番。”
那汉子摇头晃脑,沉声道:“一个是沧州横海郡柴世宗的后裔,唤做小旋风柴进,最是仗义疏财的柴大官人。”
林冲暗暗的点头,赞叹道:“这跑江湖的,若有个三灾五难,只要有机缘寻柴大官人,都会帮衬一二,若有本事,还能得大官人赏识。你这么说,的确是个值得称道的人物!”
一旁吴用也阔步走来,上下打量那壮汉,笑吟吟问道:“你说了柴大官人,那另一人又是谁?”
那壮汉登时昂起头,抱拳朝着东面,一脸恭敬之色,道:“若说另一人,便是我也是敬佩不已,天下好汉都是是闻听此人名号,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
“哈哈哈哈!”一旁黄信将凳子一放下,仰头大笑。
林冲看了黄信暗笑,却是不急着发话。..
那壮汉蛮横道:“实话实说,老爷只除了这两个,便是大宋皇帝,也不怕他!”
这话一出,站在一旁吴用、黄信都微微一笑,看向壮汉脸色,都变得柔和不少。
林冲淡淡道:“你且住,我问你。你既说起这两个人,我却都认得。柴大官人、林冲,你在哪里与他两个碰上?”
那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