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
及时雨宋公明,这个名号,这些年柴松那是久闻大名。
换做过去,柴荣那也是一等一的在乎重视。
然而,这些日子,从梁山传来的信笺一封又一封。
梁山与宋江之间的龃龉,还有宋江此人的卑劣,让柴荣算是开了眼界。
“此人来见我?又是什么心思?”柴进仗义疏财不假,可也是个仗义之人。
以往听的都是宋江美名,可是这厮陷害花荣,诛杀无辜之辈,柴进心中早已不将他看作好汉。
听到这话,他便想推拒,管家上前道:“柴大官人,这江湖之间的事,本就繁杂,纠葛不清,大官人还是姿态高一些,少掺和其中,不偏不倚,方才为妙!
听闻宋江占了清风山,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俨然以梁山为敌。
照这个趋势下去,迟早两人会斗个你死我活,大官人眼下与梁山掺和甚深,若是态度直接,将宋江拒绝,宋江定会认为大官人早已心向梁山。此人谋略甚多,心思阴险,若是让他心生不满,怕会陷害大官人。”
柴大官人一脸不屑:“我柴进难道害怕他?若是此人乱来,杀了他也不是难事!”
“万万不可!大官人乃是皇族后羿,身份可不一样。这宋江若是死在这里,对大官人的声名没有半分好处啊。
宋江与大官人并无仇怨,只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管家解释说道,“不过是敷衍一下,也许是打秋风呢。”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柴进听到这话,颔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本以为宋公明仁义,现在看来,也是个伪君子。请他进来。”
“是!”
下仆退去,没一会功夫,只见一个中年黑脸汉子,阔步上前,一边走,一边道:“罪人宋江,今日搅扰柴大官人,实在不好意思。”
“素问宋公明大名,今日有幸遇见,来来来,上座上座。”柴进露出欢迎神色,上前拉住宋江的手,道,“兄弟这是从哪里来?又是为什么什么事?”
柴进说到这里,又道:“来人,还不上酒肉好菜。”
宋江受宠若惊,连忙道:“大官人,小的惹了一些官司,特来相投,还望大官人收留。”
柴进心知肚明,装作不知,道:“公明兄弟,在郓城做押司,又是犯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家中小妾外面偷人,却是被我捉奸在床,实在难以忍受,便是痛杀两人。”宋江叹了一口气,面露无奈之色。
柴进颔首,道:“走走走,去前院子,那里准备好酒水,有什么事,慢慢说来。”
宋江大喜,只觉柴进对他颇为重视,心中也是欢喜。
若得沧州柴进支持,那他往后诸多大事,将会好办很多。
“实不相瞒,这次我领着家中弟弟宋清同来,他人在外面,恐贵人不见,便没有让他同来。”
柴进故作埋怨道:“你这是太过客套,何须如此客气。”他转过身,不等宋江说话,便对门口庄客道:“门外还有一位兄弟,速速请他进来,与我等一同喝酒。”
那几名庄客也不犹豫,当即出去请人。
宋江坐在一旁,瞧在眼中,他本就是拿弟弟试探,这会见柴荣大方,看他甚重,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松下。
没过一会功夫,宋清前来拜见,柴进瞥了一眼,生的清秀,一副以宋江为先的姿态。
柴进好言几句,自有人斟满酒水,三人觥筹交错,气氛渐渐熟络。
“这杀人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兄弟便是杀了朝廷命官,劫了府库的财物,我柴进也敢将你藏在庄子中。”柴进说得淡然,可是这背后气势,着实不凡。
宋江听在耳中,却是暗叹,人与人之间,天生都是不平等的。
有些人出生便是皇亲国戚,甚至刚出襁褓便是封侯,乃有世代爵位,可有些人出生便是猪狗一般,乞讨度日,朝不保夕。
宋江心中艳羡不已,沉声道:“实不相瞒,这次来寻大官人,只是暂住,之前得几位兄弟照拂,在清风山过上一阵日子。只是山中缺一切钱粮。”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等小事,这算不得什么。”柴进心中冷笑,果然是来打秋风来了。
“只管好好喝酒,我愿出一千金,帮兄弟暂渡难关。”
宋江一听这话,大喜过望,当即起身,将桌子上酒水一饮而尽,道:“多谢大官人救命之恩!咦?这酒,怎么有些不同?”
柴进微微一笑,解释道:“兄弟有所不知,此酒名为蓬莱仙酿,乃是最近新出的一款烧酒。”
“什么?竟是此酒?小弟倒是听闻过,这酒在东京售卖到十两黄金,有些上品之酒,售价更是惊人!达官贵人,更是趋之若鹜。”宋江盯着酒杯,也是震惊不已。
柴进哈哈大笑,道:“宋江兄弟,无须在意,酒水再贵,那也是拿来喝的!这酒价钱越贵,拿来与兄弟喝,越是显得你我之间情谊!”
宋江听到这话,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却是又倒一杯酒,恭声道:“今日方知大官人慷慨豪迈,待人仁义真诚。这杯酒我干了,您且慢一些。”
宋江一口酒闷入喉咙,那一股辣味,顺着喉咙,一条槽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