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接风势,烧得噼里啪啦,甚是暴烈。
现在才知那些黑乎乎的粘稠玩意,竟然是引火之用的黑油。
这火势一起,竟然会有这般的破坏力。
“可恨!若是在给我几日,做好防火外墙,哪有这么多破事。”周瑾懊丧不已。
“统制,现在说这些也是没有用,说不定梁山军便是趁我们不备,才会这般进攻,他们是有备而来。”
“不错,事到如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撤军!”
周瑾猛下狠心,道:“突围北门,若有阻拦,各自逃生吧!”
一时之间,号令不休。
北面的城门洞开,周瑾引导精兵,急速出城。
然而,北面竟然没有任何梁山军队,整整三千人,没有遭遇任何的拦截,轻轻松松冲出大寨。
“上天庇佑,让我等逃出生天!此番前去郓城,暂且规避!”一名副将无比庆幸地道。
周瑾也是连连点头:“梁山之人,估计也怕我们拼命,他们重在硬寨,目的已达到。可我们不同,只要有人在,等他们退兵,咱们还能回去结寨。”
“统制好计策。”
“等一下,前面是什么地方?叫什么山?”
“穿影山。”一名亲兵开口道。
周瑾眉头一皱,神色一震:“我家师父曾说过,我若遇到带影的山名,便要小心一些。”
副将开口道:“大人,还有这等事。”
“我也不知,师父反复叮嘱过,我以为是玩笑,这些年走南闯北,极少遇到带影的山名,不想在这遇到。”周瑾不由地问道,“除去这条路,可还有别的路?”
“有是有,只是要绕行三天三夜。”
“那就绕行!”周瑾毫不犹豫说道。
众将都是都不解,可又不敢反驳,只好跟随。
“绕行得向北走,那边都是山路,咱们干粮带的不多,只怕.....”
周瑾训斥道:“都给我住口,我是主将,从北面走!这穿影山不吉,断然不能走。”
众将不敢多言,只好听从。
然而,周瑾刚要调拨,忽然山谷中一阵锣鼓喧天,却见一支骑兵冲出来。
“来人可是周瑾,我乃霹雳火秦明!还不下马投降!”那黑甲男子,手持狼牙棒,高声呵斥。
周瑾大怒,骂道:“原来是你,你这败军之将,不好好报效朝廷,却与梁山之贼同流合污。”
“休要聒噪,有本事与我战一场!”秦明扬起狼牙棒,“听说你本事了得,此番却弃城而逃,嘿嘿,若是回郓城,以慕容彦达的秉性,一定拿你问罪!”
周瑾心中一惊,秦明一家老小被砍,他可是清楚得很,听到这话,也是心中一乱,不由得大怒道:“休要坏我本心,本将便来试试你的本事!”
周瑾又急又怒,猛地一夹马腹,便朝着秦明冲杀而去。
一旁副将劝阻都来不及,却见周瑾飞驰而去。
秦明也不含糊,两人错马而过,狼牙棒与长枪碰撞,两人都是怒目横眉,催动马儿,登时厮杀不休。
秦明自的新装,加上一身闷气,这会舞动不休,一棒又是一棒,砸得周瑾连连阻挡。
还没一会功夫,周瑾双手颤颤,神色狂变,只觉得虎口生疼,那狼牙棒好似有千钧之力,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之感。
两人你来我往,登时二十个回合,不见胜负,只是周谨越战越慌,心生退意,身子一歪,却是让秦明寻到破绽,当即一棒下去!
“糟!”周瑾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后一靠,狼牙棒前端还在扫在他的臂膀。“啊!”
一股剧烈疼痛席卷而来,周瑾吃痛,猛地挥枪避退秦明,调转马头,便是朝着后阵而去。
“嗖!”听得一声破空之声,周瑾只觉脑后生风,吓得三魂六魄都要飞出。
周瑾心生恐惧,下意识低头一靠,后背登时吃痛,接着一股巨力一顶,将他掀翻下马!
“好一个小李广花荣,还真是神射无双,箭无虚发。”身后传来秦明的叫好声。
该死!
周瑾大吼一声,重重摔落在地,不等他反应过来,那秦明居然应声而上,狼牙棒顶在他的咽喉之处!
“完了!完了!”
周瑾眼前发白,却是脸上肌肉猛抽。
“周瑾,莫要不服,你看那边!”秦明抬手一点,冷笑连连。
周瑾顺着方向撇去,不看还好,一看眼前一黑。
在大军的后阵,林冲大军竟然追击而来,眼下前后夹击,场面已是大溃之状。
“杀杀杀!违抗者斩,投降者免死!”
“梁山军亲临,还不速降!”
“阻拦者死!”
......
刹那之间,场面风云变幻。
秦明身后,忽而冲出一群骑兵,呼啸着朝着官军卷杀而去。
在官军身后,林冲、杜迁、宋万,也是亲自领军冲杀。
超过官军两倍之军,大军裹胁,黄沙滚滚,南面林冲所部,北面刘黑子所部。
官军失去周瑾节制,场面本就大乱,前后被夹击,登时一片混乱。
嘶吼声、喊杀声,此起彼伏,骑兵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