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冲说话,刘黑子一跃而起,怒道:“你这厮着实无礼,你是什么宝贝吗?看你一眼如何?莫不是你是个娘子?长得好看还是美?还是身上有什么不能看的玩意?”
那男子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一下子从地上跳起,好似毛病都好了一样。
“你这黑脸怪,满嘴喷粪,竟敢跟我说这等脏话,莫不是要吃我的拳头?”青年男子厉声道。
刘黑子的恭敬,那是对林冲的。
这家伙眼下本事见长,也是个暴烈脾气,当即脖子一粗,不甘示弱地道:“看你这个病秧子,还在抖个不休,我刘黑子从不欺负弱小。要打一架,还是等你身子好了再说,我一定让你知道俺拳头的厉害。”
青年汉子听到这话,气得眼珠子一翻,差点晕过去。
他平素眼高于顶,好勇斗狠,别人都要畏他数分,今日这是怎么了?
遇到个黑脸粗汉,竟然称他“弱小”。
岂有此理!
简直奇耻大辱。
“哈哈哈哈哈!荒谬,荒谬,想我混迹江湖多年,今日竟然被人同情了,老子这是高兴还是伤心。”青年男子怒极反笑,冷冷道,“你这黑脸怪,换做我往常的脾气,定要将你打个半死,见你办事颇有几分风度,今日这事便算了!我懒得搭理你。莫要再寻衅,否则后悔莫及。”
青年男子一边说,目光一边扫过这几人,方才蹲着,没有细看,这番用心一瞧,他先是微微愣怔,转而露出愕然之色。
领头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贴身长衫,蜂腰猿背,一看就是马术高手,豹头环眼,双臂修长而有力,这是真正的练家子。
他的双眸熠熠生辉,光芒内敛而极为有神。
“这是一个高手!不可小觑。”青年男子心中大惊,他闯荡江湖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等好手。
明明相距不远,他竟然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这人比下山的老虎,还要凶猛!不动则已,一动则山崩地裂。”青年男子忍不住在想,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无名之辈。
光是这等威势,定然是天下有名。
不但如此,这黑脸怪,看似粗鲁,可眼中神光内敛,一言一行,极为维护那中年男子,明显以那男子为尊。
这黑脸怪一身腱子肉,衣服都要撑开,怕也是个好汉,居然都是跟班。
唯一不同的,两人身后,还站着一个文弱青年。
那青年一看就不是练武之人,自动被青年男子过滤。
刘黑子还想对骂,哪知道林冲开口道:“刘黑子,你住口。”
“是,我听爷爷的。”刘黑子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服气神色,也不见发怒之色。
爷爷?
青年男子神色又是一变,这又是特么的什么辈分?
林冲微微一笑,抱拳道:“这位兄弟,可是武松,武二郎?”
青年男子大吃一惊,见对方谦逊而有礼,不好意思抓抓头。
“这位仁兄,认识我?”武松疑惑说道。
林冲点点头,道:“此番我一路而来,便是为兄弟而来。”
“寻我?敢问哥哥高名大姓,也好让我知晓,我武松有何本事,能让哥哥如此寻我?”武松一头雾水,实在不能理解。
最关键来人,他压根不熟悉。
他在柴家庄子呆了一阵子,起初柴大官人对他颇为礼重,后面因为一些小事,他与人起了纷争,那些小人在柴大官人面前进谗言,现在处境倒是一般。
这么一想,武松心情有些抑郁。正想着的功夫,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冲兄弟,你的速度还真是快啊,我回到庄子不到一日,你竟已赶到这里,赶紧进来。”柴进二话不说,一把拉住林冲的手。
林冲淡淡一笑,又看了一眼武松。
柴进心领神会,对武松道:“二郎,眼前贵人,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如今乃是梁山上的头把交椅,手下有兵卒三五千人。他来我这里,可是奔你而来啊。”
武松不听还好,一听竟是豹子头林冲,当即一掀衣袍,猛地跪在地上,高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出口恶言,实在不知好歹,还请兄长宽恕。”
林冲心中狂喜,原本这个待遇是那黑脸宋江得来。
这一次,他林冲算是赶得及时,抢到宋江跟前,一切都很好,没有让宋江骗走。
武松性子赤诚,这样的人,只要给以恩义,他定然是死心塌地,百倍报答。
快意恩仇,疾恶如仇。
说的便是武松这样的人。
可是你若是加害与他,莫管你什么身份。
以武松的性子,绝对杀你全家,把你鸡蛋黄都给摇散。
柴进松开林冲的手,沉声道:“武二郎,你可知道,林兄弟这次做了天下英雄都要仰慕的壮举!”
武松一听这话,眼睛登时放出光来。
“二郎孤陋寡闻,多日呆在庄子上,消息闭塞,还请大官人告知。”
柴进哈哈大笑,心情格外愉快,道:“林教头有一位兄弟,被高俅所害,关押在东京大牢,林教头听闻后,带领兄弟从梁山杀入东京,将那杨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