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那是心肝儿都在颤,侧着身子,说话哪还有刚才的霸道蛮横,一瞬间变得娇滴滴,那眼眉之间,顺从至极。
林冲站直身子,比孙二娘高出太多。
孙二娘心脏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原来眼前这位男子,竟是禁军八十万教头林冲!
江湖中人,现在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啊。
一身武艺出神入化,马上功夫,无出其右。
最关键疾恶如仇,不畏权贵,怒杀高衙内!
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高衙内的父亲,乃是当朝太尉,更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诸多国政,都要这位高太尉亲自参与,乃是炙手可热的滔天权贵人物。
即便是当朝大员,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哪个敢对高俅说个不字!
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物,遇到高衙内为非作歹,更是敢调戏到他的夫人。
林冲冒着仕途都不要了,当场便杀了高衙内那个嚣张跋扈的狗东西。
“伯伯威名,孙二娘一直都有耳闻,林娘子嫁给伯伯,还真是幸福得很。”
这话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
天下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家男人,又强又厉害?
这样的男人,为了女人,便能豁出一切,孙二娘见到真人,只觉得芳心乱颤,再想到刚才调戏,不知为何,竟然一点都不恼了。
林冲抱拳道:“妹子,方才都是误会,只当你是谋财害命之人,是才故意言语挑拨,希望莫要见怪。”
“所谓不打不相识。既然在这里开店,那就上酒菜好了。”林冲哈哈一笑,抬手招呼张青。
张青只觉得压力巨大,心中又惊又喜,实在这半夜三更,居然来了这帮猛汉。
“敢问这几位哥哥高姓大名?”张青生怕漏了礼节,急忙又问道。
林冲径自坐在上首,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这些都是我梁山的好兄弟,这位是鲁智深,原本是叫鲁达,乃是我的结义兄弟,这位是杨家武将世家,青面兽杨志,这个是我弟子刘黑子,还有这两位兄弟……”林冲抬手一番介绍。
张青不听还好,一听瞠目结舌,彻底惊呆。
好家伙!
这随便拉一个出去,都是杀遍四方的人物。
“二娘,你还愣着作甚?让那小二、小三几人,赶紧烧水蒸菜,我要与诸位哥哥,痛饮一番。”张青赶紧上前,邀请诸位好汉入席。
孙二娘这会神游天外,偷窥着林冲,脑海中都是方才的话语。
原本还想着被人调戏,对林冲那是一个恼火。
可不知道为何,现在晓得眼前男子,竟是豹子头林冲,她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好似都不受控制一样。
再想着方才调戏的话,明知道林冲故意逗弄她,并不是诚心调戏。
可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她竟然开始想入非非,脑子里面,竟然都是林冲方才的话来。
“晓得了,我马上就去,诸位哥哥稍待。”孙二娘扭着蛮腰,朝着后厨走去。
张青那边,主动坐在下首,一脸谦恭之色:“最近江湖上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听闻哥哥坐上梁上寨主之位,还将侵入的清风寨屠灭干净,不损一兵一将,简直是厉害无双。”
哪知杨志哼了一声,道:“我家哥哥乃是天神下凡,当初高俅那狗日的东西,派遣一群高手,在野猪林围杀我哥哥,足有八十多人,都被他一人杀得一干二净。
之后又在山神庙,将富安那群追兵,杀得尸横遍野,在这之后,我有幸与哥哥一起,对抗王鹤那禁军的剿杀。”
嘶~~~
张青听得目瞪口呆,这一人杀百人,即便是杀鸡,也要一些功夫,可是到林冲这里,犹如砍瓜切菜一样随意。
后厨的孙二娘,一边准备酒菜,一边竖着耳朵细听。听到林冲一路杀伐的战绩,孙二娘乌黑乌黑的大眼珠子,好似都要放出光来。
她心痒难耐,只觉得豹子头林冲,实在太过厉害。
“今夜这是怎么了?方才明明还是讨厌,怎么这会,好似一身骚劲都要往外冒呢?孙二娘,你莫要做个贱人模样,省得别人厌恶。”孙二娘心中暗骂自个不要脸。
嘴上这么想,可是心里跟打鼓一样。
好半天功夫,孙二娘这才调整好情绪,将饭菜酒肉,一个个端上酒桌。
等酒肉等物上齐,鲁智深笑着说道:“这次不是人肉的吧?”
这话说得张青一阵脸红,当即感慨道:“诸位哥哥莫怪,这人肉包子生意,乃是我岳丈手头传下来的,要知道这个店开得偏僻,总有些不知道好歹的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这娘们这些年,他们都叫她母夜叉孙二娘。”
原来是孙二娘父亲的手艺!
众人面面相觑,这荒年岁月,都是挣命的时候。
张青见好汉神色凝重,再次说道:“我因为外头有些事,常常不在家,可也曾告诉这娘们,不可伤三种人。”
杨志眉头一皱,问道:“哪三种人?”
张青开口道:“第一是云游的和尚不能动,想着是佛门中人,伤了他们会有报应,何况他们并无钱财,到时候自戳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