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鲁智深几人,一见肉包子上桌,都是食指大动,胃口大开,纷纷拿手去抓。
哪晓得林冲一句话,愣是把众人胃口给搞没了。
“真的假的啊?洒家早就饿坏了。”鲁智深惊讶道。
杨志神色一狞,猛地扯开一块包子,盯着肉馅,骂骂咧咧道:“怎么里面有毛?真的是人肉包子吗?”
这妇人娇笑道:“天昏地暗,多个猪毛不也是正常很?便是我这娘们,身上也是毛呢?”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个娘们还真是个胆大的。”
妇人自嘲说道,登时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鲁智深只觉得眼前女人,还真是有趣,不由地道:“你这性子泼辣,凶悍的很,换做旁地娘们,可没有脸皮说出这话来。”
妇女嘿嘿一笑:“这位佛爷,要骂我是个脸皮厚的吗?”
“不不不,只是想告诉你,我等都是身经百战的狠人,若是敢诓骗我等,你这开了有些年岁的老店,今晚便能一把火给你烧了。”鲁智深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可话里面的凶狠,听着都浑身发寒,让人心惊胆战,不敢面对。
不想这妇人好强胆魄,竟然面不改色,嘻嘻笑着道:“我一个妇人,哪里敢对诸位生出歹心思来。况且这清平世界,荡荡乾坤,哪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我家包子的肉馅都是黄牛做的,诸位爷放心一吃,绝无问题。”
这话一出,鲁智深几人,互相对视几眼,倒是消减几分心思,便要拿起桌子上的包子。
哪知道林冲冷声道:“你这娘们,此地可是十字坡?”
“自然是!这是孟州的地界呢。”
林冲洒然一笑,道:“往昔我也行走江湖过,徒子徒孙不少,至于你这十字坡,过去还是听过的一些。”
杨志、鲁智深都是一愣,几乎同时问道:“哥哥,听过什么?”
林冲沉声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嘶~~~
这话一出,鲁智深脸色骤然一变,杨志也是一只手按住腰间朴刀,同时瞪着眼前妇人。
这一刻,气氛剑拔弩张,只要妇人神态动作稍有异样,这两个猛汉,绝对要将此女大卸八块。
这两人,那真的是说杀便杀的狠人,断然不会因为你是个女人,便会有半分心疼。
妇人哈哈大笑,捂着嘴道:“这大半夜的,这位大爷还真是会开玩笑。吓唬你的朋友,何必如此,既然怕是人肉,便吃牛肉呗。”
林冲呵呵一笑:“你家丈夫,这大半夜都不回来?莫不是在外面鬼混,还是说跟哪个娘们在床上摸爬滚打呢?”
“就哈哈哈哈哈!”
“哥哥,莫不是看上这娘们了。”
“好好好,真是无聊透顶,这娘们一身骚劲,哥哥若是喜欢,我们将他带回梁山去。”
“哈哈哈哈,我看行,就看哥哥什么意思。”
……
这群汉子,一旦口无遮拦,便是乱来。
那妇人一听这话,又气又羞,却又不好发作。
她刚要说话,忽听外面又有动静。
“爷爷,俺来迟了!好歹追上您了。幸不辱命。”正说着的功夫,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林冲一听声音,环视一圈,高兴的道:“看来刘黑子事情办妥,咱们兄弟想必应该朝北汇聚了。”
果然,门外一阵响动,却见一个黑脸大汉,喘着粗气,往门口一站,犹如一堵城墙。
“黑子,过来与洒家坐在一起!”鲁智深拍拍凳子,喊着道。
刘黑子手上还持着大斧子,听到这话,便将斧头别在腰间,径直坐在鲁智深身旁。
“兄弟们如何?”林冲好似没有望见孙二娘,自顾自说道。
众人见林冲没有端酒杯,自然没有一人端酒杯。
“按照爷爷的嘱咐,兄弟们分散北上,让他们入山东地界,想必过不了几日,便能回去。”刘黑子浑身都在冒汗,看来还真是一路狂奔而来。
那妇人一见和黑脸汉子,再看这群穿着甲胄的男子,莫名地觉得不妙。
不过,她做的便是杀人的买卖,即便人再多,只要喝了蒙汗药的酒水,那都要乖乖躺下。
妇人心中恼火,想到领头那男子,居然敢当众调戏与她。
“哼!回头将你切得稀碎,便是做最大的肉包子,老娘便给你蒸上一笼,给他们过路的吃个干干净净,看你还敢调戏与我!”妇人不是旁人,正是母夜叉孙二娘。
此番,她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原本想着睡觉,不想闯进来一些个送命鬼。
孙二娘那是无所谓的,在高壮的汉子,吃了蒙汗药,照样一个个都要麻翻。
林冲心中了然,见这娘们眼珠子乱转,只怕又要生出别的心思,故意撩拨道:“你这娘们,为何不与我等陪酒?我们这么多汉子,过来陪本大爷喝酒,少不得你的酒钱。”
孙二娘心中狂怒,恨不得一刀捅死林冲!
她虽然性子泼辣,但也是守妇道的,今夜被这豹头环眼的男子,屡屡调戏,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