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高府。
“哈哈哈哈!好一个王鹤,好一个偷袭,好一个妙计!若是这次拿下林冲脑袋,等他回到东京,本官定给王鹤请旨,好好赏赐一番,给他加官进爵。”高俅放声大笑,难得见到他如此高兴。
自从高衙内被杀,高府一个多月的阴霾,笼罩在高府之上。
今日,外面艳阳高照,一如高俅的心情,春光灿烂,心情舒畅。
高俅将手中的信一收,抬眼一瞧,神色多了几分满意。
管家急忙弯下腰,谄笑道:“老爷,您都很久没有笑过了,看到您今天开心舒畅,小的开心得都要流泪了。”
管家一边说,一边硬是挤出一行眼泪。
这可不是感动的眼泪,而是劫后余生的泪水啊。
难啊!
实在是太难!
王鹤若再带不回好消息,他这个管家,马上就要成死管家了!
最近伺候这位太尉大人,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原本瘦削的管家,到现在脸还肿得跟猪头一样,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瞧着模样,还真是惨不忍睹。
“管家,最近辛苦了。你举荐的人很不错,这段时间,本官对你颇有疏忽,怎么都胖成这样了。”高俅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去账房那边,支取两百两纹银,好好养下身子。”
两百两?
管家激动地跪下道:“多谢老爷,谢谢老爷。”
嘿嘿,这么一想,管家只觉得最近挨得打,真值钱。
甚至脑子里面,还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要不再被老爷打几顿?
高俅心情一好,胃口大开,瞅着桌子上的菜肴,不由得食指大动,他一阵胡吃海塞,一边吃一边问道:“王鹤那小子,命硬得很,往昔追杀林冲的,没有一个能活着逃走。王鹤居然能逃出生天,想必是一员福将。最关键,这小子很聪明,以匪制匪,驱虎吞狼玩得真是漂亮。等他这次办妥了大事,本官要亲自见上一面。”
管家听得通体舒泰,王鹤是他举荐的,若是王鹤砍了林冲的脑袋,那他在太尉心中的地位,只会水涨船高。
不想还好,一想管家激动地说道:“没想到林冲那厮,还真的有本事,上了梁山没多久,居然把王伦给杀了!还做成山寨之主,那种莽夫,原来也是个野心勃勃之辈。”
“哼!以前是个教头,好歹是个吃皇粮的,现在宁愿落草为寇,即便是个寨主,那也是个山匪!既然成了匪,那世世代代便是匪,人活在这个世上,讲究的是地位,做了匪,便是污点,而且是世世代代的污点!本官已下文书,让梁山附近州府,组织军士,将那梁山给清剿干净!”高俅不以为然,满不在乎。
林冲做了山贼,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现如今,能够直接调用官府的力量,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清剿一空。
高俅忽而想起什么,开口道:“有两件事,你给本官盯紧一点,若是有一点差池,你也好卷铺盖,回老家种地。”
管家赶忙跪下道:“老爷尽管吩咐,即便豁出去这条命,我也要把老爷的事办好。”
“第一,给我继续追查林冲娘子的消息,若是抓到的话,重重有赏!第二,上次传来的消息,杨志那厮敢坏我好事,若是这家伙敢来京师,便好好的整治一番。”高俅晃了晃脑袋,慢慢端起桌上酒杯,轻啜一口。
酒水入肚中,不知为何,高俅只觉今日的酒水鲜甜无比。
“小的赶紧去办。”管家低头,急忙应道。
“这次王鹤做得不错,让清风寨的人,偷袭梁山,你派人转告王鹤,只要他这次能杀掉林冲,我重重有赏,包括清风寨的那叫什么狗来着,一并有赏。”高俅又说道。
“黄狗儿。”管家急忙开口道。
“好一个丑陋的名字,合该去做山贼。”高俅嗤笑一声,一脸的不屑一顾。“那种贱民,自然入不得法眼。”
“不不不,蛇有蛇路,鳖有鳖路,有些事情,让清风寨的贼人去办,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好处。”高俅能坐到今日位置,绝不是光靠媚上,便能办到的。
“那小的这就将消息传出去。”
“好!我多日没有睡个好觉了。今日不得叨扰,我要好好睡上一觉。”高俅缓缓起身,转身去了内室。
管家目送高俅渐渐远去,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急忙转身往外走,幸好,幸好啊!
王鹤,你总算是做成一件好事!
否则的话,我这身子骨,迟早被老爷给活活打烂啊。
想到这些日子,非人一样的虐待,管家流下伤心的泪水。
之前那个被活活打死的家伙,管家不由得又庆幸,尽管很惨,好歹性命未丢。
“嘿嘿嘿嘿,先将两白两纹银领了,再去窑子好好快活一下。”
........
沧州,柴进庄园。
庄子外,柴进正在骑马,忽而走来数名府中管事。
“禀柴大官人,方才传来消息,林冲上得梁山,与那王伦火并,现在梁山变了天,已是林冲坐了头把交椅。”一名管事按着手中书信,急急忙忙道。
柴进正弯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