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或许等了有一分钟左右,电梯终于在六楼停下,门自动向两侧打开,随洛重新走进了电梯,转身按下楼层,可在他转身的时候,看到楼梯处的人时,眉心却狠狠跳了一下。
电梯左侧就是绿色楼梯通道,六楼半的拐角处是消防角,所以没有为了方便楼梯也并没有设门。随洛抬起眼视线望过去而楚瑜正站在楼梯的台阶之上,目光沉默地看着自己电梯门关闭的方向。
随洛低头按下关门键,电梯门直接跳过等待时间直接关上,说起来电梯关门的过程只有几秒,可随洛一直到出了医院大厅,都好像能够回想起楚瑜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自己时的表情,沉默又平静。
没有丝毫的意外。
完全不像他所猜想的那样,楚瑜会失望于他居然没有口不对心,失望于他没有色厉内荏,仿佛早已经知道自己会这么做一样。
李名没有想到前一天才接到随洛的电话,第二天上午就看到了他本人。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但是也只是看起来,在他办公室窗户前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坐了半个小时之后,他的状态就变了,仿佛憋着什么话都没说,整个人就像冷静和焦躁的结合体,似乎下一刻就要彻底爆炸。
眼看着天都已经黑了,李名走过去正要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的时候,却听随洛忽然提醒说:“我之前电话和你说的那件事。”
李名紧接着很快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后,立马打电话叫来了法务部的一个员工,然后问了一下细节,又交代了一下语气和措辞,就直接让他打电话,约楚瑜下午过来。
可怜的员工在老板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工作,而且拨通电话第一遍却根本没人接。
他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一直到第四个过了足足十几秒才有人接电话,没想到听筒那边的人却并不是楚瑜。男员工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听那边的女声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好,我是康雅医院的护士,请问您找岑先生有什么事情吗?他现在不方便,稍后我会转告给他。”
男员工看老板的脸色并不像是满意的样子,男员工立刻心领神会地问:“不方便?”
那边沉默了片刻后,才带着一种惋惜的语气说:“
是的,岑先生正在手术中,情况比较危急。”
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砸得男员工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手抖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老板,怎么回事?
他惊慌失措中,却没想到老板的表情比他更惊讶,倒是刚才一直坐在旁边的男人脸色似乎有几秒钟的空白,随后才似乎反应过来一般,猛地站起来从他手里抢过了手机。
他的力道非常大,男员工甚至能看到他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但是他说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男员工直接在原地愣了片刻,却见他强压着怒火对电话那头说道:“你是谁,让他自己接电话。”
楚瑜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一定是因为今天他说的那番话让他慌了,才会故态复萌,又和他来这套苦肉计。
对面的护士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一句,更没想到随洛的语气居然会这么冲,不过很快,那边似乎有人再叫她,对方便匆忙地就挂了电话。
随洛微微一愣,皱眉耐着性子重新按下了回拨键,然而几声忙音之后那边却是直接显示关机了,他恍惚了一阵。
李名见他这样,摆摆手先让男员工出去了,他正要开口,就看到随洛将手机放回了桌子上,脸色有些难看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出了办公室。
……
已经接近深夜,住院部六楼,前台的护士还在值班,看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探病例行要进行登记,随洛没先等记而是问:“今晚这一层的有没有病人转急诊科?”
值班的护士看到帅哥也不困了,低下头翻了翻记录,才摇头说:“没有。”
随洛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被骗了地恼怒,他一言不发就要转身往回走,谁知道那个护士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哦,不对,刚才交班的时候有一个。”
随洛回头,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半晌,值班护士看他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模样,于是补充道:“这个没有记录,我是刚才突然才想起来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随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头径直往走廊尽头的病房走过去,两侧的自动感应灯随之亮起,随洛到了楚瑜病房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推开了。
房间灯光大亮,洁白的床单上只有一滩刺眼干涸的血迹,随洛视线一接触便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骤然收缩了,他一时呆住了,才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离开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错乱通达,他出来后,看到还在值班的护士,问了急诊室的位置,仿佛梦游一般匆匆地赶了过去。
这简直像是一场天衣无缝的骗局,但是却很可怕,随洛有一种笃定,楚瑜绝对是在骗他,他应该生气自己居然再一次被骗得团团转,但是汗却先从额头滴下来。
他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光已经暗了,门朝着两侧打开,只有两侧的壁灯惨白地投下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