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好笑,看着谢婉说:“有这个必要吗?妈,你是不是疯了?”
谢婉听他这么和自己说话,眼眶一红,转过头就开始擦眼泪。
楚瑜沉默站在旁边看她哭了好一阵,才转过身拉开床头的第一个抽屉,将其中的一封文件拿出来,递给她说:“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已经立了遗嘱,死了以后我名下的财产都是你的,包括燕郊那里的两处房产,这些足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
谢婉看着楚瑜,以为他故意这么呛自己,哭得更是伤心不已,说:“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这样气妈妈?你想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楚瑜叹了口气,蹲在她身边,与他平视,说:“没有,我是认真的。”
“妈,沈商齐最近的动作你还看不出点什么吗,他既然已经铁了心要与我作对。你觉得这个时候再用这样的招数,还有用吗?”
谢婉哽咽的声音停住了,看着楚瑜咬唇道:“那该怎么办?”
楚瑜说道:“事已至此,他已经还算是手下留情了,董事会都更信任他,我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先冷一冷他,再适当示下弱,也好过这样一直紧逼。”
“他要报复我,便让他做,先让他出了这口气再说吧。”
见谢婉终于仿佛被他说动,楚瑜又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说:“这里面有五百万,足够你用一阵子了。马上你和沈宗就要去y国了,那里这时候气候湿冷,注意身体。”
谢婉拿到了卡,这才勉强点头松了口,出了房间的时候才仿佛想到了什么般,补充了一句,说:“那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楚瑜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谢婉和沈宗原本就是打算给老爷子过完寿就回y国,后面因为沈商齐的事情又耽误了几天,送两人去机场那天,沈商齐和楚瑜才总算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见面。
不过两人路上倒是一直没有主动交流过,倒是沈宗话更多,多是嘱咐楚瑜要好好休息。
一直送谢婉和沈宗过完了安检,重新坐回车里,沈商齐才升上车窗,转过头看着在路上一言不发的楚瑜道:“听方林说你最近身体不舒服?”
楚瑜这么多天没有见到他,差点都忘了自己还需要走剧情,见他这么问,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沈商齐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只平静地对司机说:“去明雅路。”
楚瑜这才转过头看向沈商齐,问:“去那里干什么?”
沈商齐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那份文件,并不是只有一份。”
楚瑜脸上简直不可置信,目光中怒意尽显,看着沈商齐说道:“你什么意思?”
“沈商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沈商齐转眼望着他的眼睛,深邃的浓眉微微上挑,弧度如同刀锋般尖锐,语气却平淡地说:“威胁,并没有,我只是在告诉你而已。”
“你是不是在想我已经利用完了,所以可以一脚踹开。”
楚瑜胸膛起伏片刻,才看着沈商齐,脸色苍白地冷笑道:“那你就去昭告媒体吧,让我身败名裂,不用非得来告诉我。”
“停车。”
司机没有听他的话,目不斜视地继续开车。
沈商齐看了楚瑜一眼却忽然开了口,对司机说了句:“停车。”
楚瑜正要打开车门下车,手刚握住门把就被另一只按住了。
沈商齐按住他的那只手极其用力,楚瑜转过头看他,眼中明显有怒意。
沈商齐望着他充满怒意的眼睛,最终却不知怎么,还是慢慢松开了手,望着楚瑜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又冰冷地说:“谢瑜,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一年之内,不要和任何人结婚。”
“陈家小姐也好,李家小姐也好,都不行。谢瑜,这一点只要你可以做到,那份文件,找人跟踪苏忻和寿宴上的那些事,我都会为你保密。否则的话,在你订婚的第二天,这些东西都会出现在头版头条。”
楚瑜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头也没回,径直打开车门下了车。
结婚?怎么可能?
笑死,他根本活不到那一天。
沈商齐看着他消失在视线尽,又抬手拦了辆的士,这才关上车窗,神情疲惫地将头靠在了背后的座椅上,过了好久才开口对司机说:“回公司吧。”
和技术人员核对完图纸,又重新敲定了几个细节,沈商齐回到家的时候又已经是深夜了,然而他才到家,就看到佣人急急忙忙从楼梯上跑下来,他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佣人说:“二少爷你回来得正好,大少爷他不好了。”
沈商齐眉心一跳,根本没有理会佣人说了些什么,丢下外套就直接跑上了楼,楚瑜房间的门大开着,楚瑜撑着半边身体趴在床边,发出痛苦的喘息声和呕吐声,而在他床前的地毯上居然有一大块触目惊心的血迹和水迹。
沈商齐头脑一片空白,马上冲过去扶住他的肩膀,颤抖着手想翻过他的身体看看他的情况,他捧起楚瑜的脸将他扶到床上侧躺着,发现他意识尚存,眼睫不停痛苦地抖动,只是偶尔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仿佛要将胸腔都震动的痛苦闷咳。
而随着他的每一次闷咳,便继续有血迹不停地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