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痛苦。
楚瑜却看着他,说:“不用这么看着我,放心,今天过后我会去申请调派去Y国,以后,你并不需要夜不归宿来躲我,也不需要勉强自己来面对我。”
他的这句话刚落地,几乎是瞬间沈商齐便抬起了眼,脸上的怒气和血色骤然一并敛去,他神色苍白地看向楚瑜,仿佛有种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一样,眼神有些迷惑,可唇色却苍白厉害。
他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瑜看着他,语气几乎是平静一般地说:“总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见面都是徒增不愉快,如果你不想的话,其实我们也可以不再见面。”
他语气顿也不顿地说:“除了今天晚上,还请你再忍耐一晚,这总不会太难做到。”
“至少,不要闹得太难看,否则以后想起来恐怕都只剩下难堪。”
楚瑜说完这句话,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身毫不留情地大步离开了阳台。
而沈商齐盯着楚瑜的背影,几乎不受控制地往他的方向跟了一步,却又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他握住栏杆,足足好几秒,神色才从一片苍白的茫然中回复过来。永远不再见面……和楚瑜永远不再见面……
沈商齐满脑子都只剩下了这句话,他心想楚瑜他可以做到,楚瑜他一定可以做到,他可以做到一辈子再也不见自己,他这么冷静这么心狠的一个人,一定可以做到,这并不是一个威胁,因为楚瑜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居然那么平静。
对于他来说,自己这个棋子已经失去了作用,所以就能毫不犹豫地抛弃吗?他是这么想的吗?
可自己呢,如果永远不能再见到楚瑜,那该怎么办?
沈商齐近乎是痛恨地意识到一点,他根本做不到。
楚瑜下了楼梯,此时佣人们已经在布菜了,人基本已经全都到齐了,餐桌上沈老爷子正在逗着小外孙,年逾古稀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但是眉目之间,仍然能看到当年沈家家主的威严。
楚瑜走到了谢婉的下位,对着沈老爷子说了声:“爷爷。”
沈老爷子只看了他一眼,便抬抬手,示意他坐下。
沈老爷子目光在桌上扫视一遍,开口问道:“商齐呢,刚才我不是是听说已经到了?马上他叶伯伯就带着清柔过来了,让他也提前下来见见面。”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普通的老人,扫视过来的目光仍带着锐利和威严。
沈芳在旁边问:“怎么,清柔回来了?那敢情好啊,我刚才说不知道谁能让那小子收心呢,得找个人好好管管他。清柔的确不错啊,就是不知道商齐那边怎么样,如果能成,那真的是喜事一件,你说对吧,哥?”
沈宗看了一眼沈芳,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清柔的确很好,可是那小子玩得太野,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多荒唐……我倒是怕耽误了清柔……”
沈老爷子哼了一声,说:“荒不荒唐也是你这个爹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你这个当爹的从小把他扔在国内何曾管过他,现在拿起当爹的架子了,我看你自己那点荒唐事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凌厉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沈宗右手边的谢婉和楚瑜一眼,谢婉被他这一眼盯过来,顿时低下了眼睛,咬唇没脸色一片苍白。
楚瑜神色倒是如常,面对桌上人的不同神色,餐桌下的手抬手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放在膝盖上谢婉握紧到指节苍白的手背。
而一旁的沈宗被这么毫不留情地训了一番,脸上的神色也十分尴尬,连忙低头喝了口茶。但好在沈芳对这些场面早就已经习惯了,正准备开口打圆场缓解一下气氛,就听到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在楼梯处响起:“大老远听到在这说我坏话,我心想我最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楚瑜抬起眼,便看到沈商齐站在楼梯口,脸上的表情几分冷漠不耐烦,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几乎下意识很明显地躲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原因,楚瑜觉得他脸色居然有几分苍白。
佣人见到他下来,立刻过来给他拉开了椅子,沈老爷子左手边的位置永远是留给他的,这些大家早就已经心照不宣。
而几乎他一落座,所有人的目光也从谢婉和楚瑜的身上移开了,
“没有,谁敢说你坏话呀?”沈芳见他下来明显松了口气,笑了笑解释说:“是你叶伯伯的小女儿,清柔等会儿过来,我们商量着你年纪也到了,准备找个人也管着你好让你收收心。”
沈商齐听了,好笑一样转眼看着沈芳:“管我?她凭什么管我?”
“你这孩子,怎么把话听成了这个意思,只是认识一下,这总没有坏处吧?”
“找人管不就是给自己找罪受,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我是个傻子才会去当条狗给人管着。”
沈芳听到这里,不免觉得他这个形容好笑,可一抬眼却发现沈商齐将目光看向了坐在末座的楚瑜,目光中有嘲讽……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委屈……
沈芳正疑惑,却听沈老爷子在旁边沉声开口道:“看你哥也没用,他也是成婚的年纪了,如果不是你这个顽劣的脾性让人不放心,肯定还是得给他先看的。”
沈芳从刚才自己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