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项目,如果出了这样的问题,秦勉一样会毫不留情地揭发,至于手段会不会这么冷硬无情,他便不得而知……
可是情感上,秦勉这样做,毫无疑问威胁到了他哥目前的地位,更何况董事会一直以来也并不赞成他哥的做事风格,如果让他们抓到了这个把柄,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借机让他哥立刻下台,重新换一个新的项目负责人。
可海上堡垒这个项目他哥哥这半年在上面耗费了不少心力,到时候一定是功亏一篑,所有心血都付诸东流,他哥哥不知道该多难过……沈商齐靠在椅子上,彻底陷入挣扎,民工一家人只是想要维权,这根本没有错,秦勉作为一个律师伸张正义,监督叫停有安全隐患的项目……也没有错……
可是……
沈商齐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抬起眼正准备看看文件有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却一眼便看到了桌面上的一张合照。
他怔了怔,把照片慢慢拿了起来,照片里的两个青年穿着笨重的滑雪服,看向镜头的眼中都带着纯粹的笑意和快乐,背后是绵延无尽的茫茫雪地。
沈商齐的指腹在左边青年的眉眼处摩挲了几下,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他几乎很难再看到他哥这么快乐地笑过了,被疾病折磨,为工作烦忧,而自己更是时常让他操心。
所以他哥总是很难快乐,过得十分辛苦。
沈商齐叹了口气,仰起头盯着书房头顶的一点灯光,默默地想,这一次不可以,哪怕他哥错了,他一定也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他哥哥这边的。
他承诺过的,他答应过的,这不是别人,这是他的哥哥啊……
秦汉律师工作室里,只有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秦勉将最后一张资料看完,看了眼时间,随意收拾了桌面上的文件,捞起椅子边的外套,关了电脑和灯,抬脚出了办公室。
夜色浓重,他出了写字楼大门,正准备去车库提车的时候,却看到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卡宴车前大灯闪烁了一下。
秦勉疑惑地偏过头去一看,果然看到沈商齐坐在正驾驶座,两人视线相对时朝他偏了偏头,示意他上车。
秦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那天沈商齐打得他脸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他可不想再跟这个疯子对上。
谁知道沈商齐见他不上车,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又降下了车窗朝他道:“上来,有事找你。”
秦勉见他眉宇间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我们这是去哪里?”秦勉系好安全带,看着他表哥的侧脸,全身肌肉都不由地绷紧了。
沈商齐发动车子,一只手将文件拿出来摔进秦勉的怀里,直视着前方,说:“秦勉,这些东西是你的吧?”
秦勉拿出文件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想到不出他所料,楚瑜这个白莲花告状的速度真是快到出奇。
这不,上午给他的文件,晚上就到了他表哥手里,还不知道怎么添油加醋说了一顿。
秦勉拿起文件,转头警惕地看着沈商齐,说:“不会吧,你今天又是过来找我麻烦的?谢瑜他又和你说了点什么?呵呵,告诉你,我不是怕你,我只是不想和你打!”
沈商齐转着方向盘在转弯处掉了头,黑色的卡宴汇入更急的车流,他瞥了秦勉一眼,冷哼一声说:“是吗?你对我哥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不过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我今天是想来告诉你,我哥他手上的那个项目你不能插手。”
“这些文件我全都看过了,你说的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只要你不插手帮他们把这件事闹大,你给我时间,我会给那家人一个妥善的交代。”
万万没有想到他是来说这种话的,秦勉盯着沈商齐在昏暗中的侧脸轮廓半晌,忽然觉得好笑,说:“所以你这是也承认这件事是谢瑜他做错了。我还以为你被谢瑜哄得团团转,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力了呢?”
“既然如此,你该做的不是过来劝我不要插手,而是回去警告他好好反省,不然你以为只要我这边放手不管,他从此就能一帆风顺高枕无忧下去吗……”
“闭嘴!”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沈商齐握紧方向盘干脆关了火将车停在了路边,他额上的青筋暴跳下颌线绷紧,目光带着警告的意味侧过脸看向了副驾驶上的秦勉:“秦勉,我今天是来告诉不是和你商量的,是在警告你不要管这件事,这件事跟你无关,你要是非要出头,就别怪我这个表哥和你彻底翻脸。“
“我说过你和我哥的那些事以后再算,可并不代表我就这么忘记了。也并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诋毁他。”
秦勉对上沈商齐眉宇和目光中压抑的冰冷暴戾,一时怔住了,等反应过来他才冷笑一声,半晌才转过头盯着路边昏暗的一盏路灯,慢慢地开口道:“表哥,不瞒你说,其实我从小一直都很尊敬你……”
“你和那些满脑子吃喝玩乐整天挥霍度日的富二代完全不同,你即使面上再桀骜冷酷再不近人情,其实底线和原则却十分坚定,有能力有手段有智商,非常出色。你出生就是众星捧月,天之骄子,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