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浅见到无名,掩不住的欢喜,眉眼都染着笑:“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为何?”
无名的嗓音依旧低沉,周身萦绕着淡漠的气息。
但林安浅却觉得很安心。
“我昨天晚上来看过,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上来过了。”
无名清浅的眼眸掀起一丝波澜,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有事。”紧接着又问林安浅,“在天衍派如何?”
林安浅本有一肚子话要说。
真等到无名问起,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将自己的情况大致讲了下,重点讲述了试炼的情况。
她特意讲到了魔音蛛会发出箫一样声音,而且会无名常吹奏的那首曲子。
林安浅边说边仔细地观察无名的表情。
她看见无名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下颚线也紧绷。
很显然,他对这事也感到意外。
林安浅在他的眼神还看到一丝疑惑,她觉得无名是完全不知情的。
曾经她想过,也许,帝麟的主人会是无名,虽然她不愿意去这么想。
但现在看情况,无名和此事并无关联。
她在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林安浅说完,专注地看着无名问道:“你经常吹奏的这首曲子是从哪学来的?”
无名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眼睛也毫无波澜,令人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林安浅见他不说话,心里从原本的笃定慢慢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她害怕无名真的与此事有关。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无名开口了:“这只曲子叫清心梵,出自拜月楼,是一位长辈教我的。”
拜月楼,是凌云派地界下的一个小派,派中只有女子。
她们研习音律,以乐器为武,是大雍州少见的仙乐师。
可按大雍州的规矩,无名是天衍派地界的人,怎会习得凌云派地界的功法?
无名在林安浅思索时又说:“我生来魔气入体,清心梵可以压制住魔气,所以从小就习得。”
从小?
林安浅顿时豁然开朗。
是她先入为主认为无名是天衍派的人。
现在看来,实际上他是凌云派的人。
之所以出现在此,也许只是生意的缘故。
前段时间没来过这里,应该是回凌云派了。
这么说来,他应该不是盗取玉骨木的人。
林安浅脸上的表情随着思绪由凝重转为欢喜,无名看着她道:“这事你也不用担心,天衍派自会查明。”
“可是帝麟怎么办呢?它和玉骨木有关,我怕它最后。。。”
林安浅不忍心往后说了。
她认定无名并不是盗取之人,也就敞开了心怀诉说:
“天衍派的解长老好炼器,我害怕他用帝麟来炼制灵宝。”
无名明显愣了一下,而后目色沉沉地说:“若真如此,你会怎么办?”
林安浅表情立马变得严肃:“我拼死也要把它救出来!”
无名看着林安浅,沉默良久。
而后他突然开口道:“可有人愿意助你?”
林安浅想到了柳依依,立马摇了摇头:“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让她为我涉险。”
无名握着洞箫的手紧了紧。
在这之后两人再没说话,片刻后,无名先开了口,他举起洞箫:“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一曲无羁从他唇间倾泻而出。
林安浅听到久违的曲子,心情也得到了抚慰,两人又仿佛回到了从前,在静谧的夜里任由思绪天马行空。
临走时,林安浅问无名:“我以后还能找到你吗?”
无名看着头上皎洁的月亮道:“如若有需要,我自然会来。”
林安浅见他还是不愿用真实身份与自己相见,也不再强求。
她和无名聊过一番后,很多之前纠结的事都解开了,心情一下顺畅了不少。
同时她又觉得这事牵扯到拜月楼而变复杂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思考这事要不要告诉千尘长老。
第三天一早,林安浅去了莲灿坊。
坊里正在张罗着开铺,许多同林安浅差不多大小的姑娘正忙碌搬运布匹。
林安浅大致看了眼,这店里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她走到店里另一则,那里挂着很多成衣,林安浅随意看了眼,看中了其中一件青色的肚兜。
“姑娘好眼力,这是我们这最后一件青蚕肚兜了。”
一穿着华贵的女子摇着羽扇悠哉地走了过来。
“您是?”林安浅问道。
“我是这的掌柜,叫我虞三娘就行。”
虞三娘指着那件青色肚兜道:“这是青蚕丝所制,穿上它就不用怕那些臭修士了。”
说着,涂着嫣红丹蔻的手指了下林安浅的身子。
林安浅明了,这件青蚕肚兜可以抵挡他人神识的探查。
林安浅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虞三娘见林安浅如此爽快,扇子摇的更欢了:“一看姑娘就是爽快人,我这店里好货多着呢,姑娘看上什么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