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浅先取出地皇木浸泡在百草露里。
然后就和秦筝一起梳理了一遍做护心镜的流程。
等流程梳理好,地皇木也泡好了,秦筝取出来开始用小刀根据图纸篆刻纹路。
林安浅则继续做零件。
她从木箱中取出模型,而后烧制了茯苓液,准备往模型槽里倒。
“放着我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让她手抖把茯苓液撒地上。
她不用看都知道是柳依依回来了:“吓死我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按理柳依依应该晚饭时候才会回来,今天却提前了两个时辰。
柳依依不知搬了什么,一身的尘土,她随手拍了拍,小心接过林安浅手里的茯苓液开始浇铸,边浇边说:
“今天那三个师兄又来杳阡阁了,说是要加补阵法来巩固杳阡阁,所以让我们都先回来了。”
林安浅立刻想到了那双清浅的眼睛。
“上次不是说是矿脉出了点问题吗?难道没解决?”
柳依依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反正就说是要补阵,别的都没说。”
柳依依很快就浇铸完了,她放下工具靠近林安浅耳语道:“我走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乔司库和那三个师兄的对话,具体没听清楚,只听到说玉骨木被偷了。”
“玉骨木被偷了!!”
那截极品灵木居然被偷了?!
这不可能啊!
这里是天衍派,守备森严,高修如云,怎么可能有人偷的走?
柳依依嘘了一声:“我也是无意听到的,不知道准不准确。”
可林安浅心里却不踏实。
矿脉有损,杳阡阁阵破。
紧接着玉骨木就被偷了。
怎么看,这都是有预谋的。
而且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难道盗取之人身份不简单?
盗取灵木...
盗取...
林安浅想到这两个字时,瞬间感到自己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内心变得恐慌起来。
她双脚冰凉,手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忽然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陷入黑暗中。
她看不真切,只感到全身冰凉,像是整个人泡在冰窖里,耳边有嘈嘈切切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哼!你个杀人犯的女儿,还想呆在这?!快滚!!”
“有其父必有其女!长大了说不定跟他爹一样,坏事做尽,还不如现在自我了断算了!”
“是你爹杀了我儿!父债子偿!还我儿命来!”
林安浅感觉自己站在黑暗中是那么的无助,四周翻涌的恶意和一张张充满愤恨的脸使她感到恐惧。
这是....方昭瑶的意识?
是她的情绪?
自林安浅从这具身体里苏醒后,基本就感知不到原主的存在了。
没想到提及与父亲相近的话语会给她带来如此强烈的情感。
方昭瑶的人生转折点是在八岁,在那之前她是方家大小姐,虽然母亲早逝,但父亲是摩天宫有名的炼器师,那时候的她是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
八岁之后,她的人生因为父亲杀害同门,盗取神石叛逃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再是方家大小姐,还经常遭人辱骂,还被冠上了叛徒之女的名声。
那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光,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回忆。
难怪今天在想到这样的字眼会带出原主这样强烈的情感。
林安浅蓦然间想到那个蓝色锦袋,那个暗中帮过自己的人。
那人......会是父亲吗?!
“浅浅!浅浅!你怎么了?”
一阵剧烈的摇晃让林安浅的思绪飘了回来,那种恐惧和无措也随之慢慢消失殆尽。
她抬眼,看见柳依依正忧心地看着自己。
柳依依见林安浅回过魂来,伸手拉住林安浅的手,这才发现她双手凉的像冰:“你手怎么这么冰?你生病了吗?哪不舒服?”
秦筝刚才见两人耳语也不敢多扰,听到柳依依的惊呼,才发现了林安浅的异常。
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跑到林安浅面前,搭住林安浅的手,想以神识探查林安浅的身体。
林安浅一个激灵,立马撤回了手,道:“我没事,可能今天有点累着了。”
她有些心虚,万一被查探到自己的身世就麻烦了。
“你真没事吗?”
林安浅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挤出一抹笑来:“我真没事。”紧接着问秦筝:“对了,你刻完了吗?”
秦筝狐疑的看着林安浅回道:“快完了,你真没事?”
林安浅强打起精神,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感觉放松了不少:“我没事。等茯苓液的过程,我也该做自己的法器了。”
这话成功转移了其他两人的注意力,柳依依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法器?”
秦筝回道:“就是解长老让做的法器啊,你有想过要做什么吗?”
柳依依只思考了几秒就有了主意:“青竹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