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真没事。”云璃轻笑。
贺谨缡这会子也进来,众人请安后,阮氏就先出去了。
云璃嘴唇刷白:“我真没事,就是不走运,撞在树上了。如今不好随便动,动了头晕,流血不少,额头留疤。陛下不嫌弃就没大事。”
贺谨缡坐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你可吓死朕了!”
太子一路不言,他又何尝不是?
心似油煎一般。
那年她中毒的种种浮现在眼前,他恨不得自己飞回来。
可他是皇帝,由不得他任性。
“没事,不过这回这事显然是有人预谋。陛下可得查清楚,还我公道。”
“娘放心,有儿子,不管是谁,儿子一定杀了他!”太子赤红着双眼。
“傻不傻?你父皇在这里,你敢说这话?”云璃失笑。
“我不管,敢动我爹娘,我就要杀人。”太子坐直身子看贺谨缡:“父皇,儿子不许您心软。”
贺谨缡摇头:“好了,先去洗漱更衣。吃些东西去,父皇心里有数。”
太子深吸一口气:“父皇,反正不管是谁,儿子绝不与他们善罢甘休!就是您废了儿子也不会后悔的。”
“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滚去洗漱。”贺谨缡板着脸。
太子这才起身对着两个人行礼退出去了。
“陛下也去吧。我现在说不了太多话。”云璃闭着眼,她是火大,可更担心自己身体。
贺谨缡拉着她的手:“朕陪你一会。”
“那一会你就去洗漱吃饭睡觉,明天再说。不管是谁都一样,跑不了。不值得你熬夜。”云璃闭眼道。
“好,朕知道了,你睡吧。”
云璃真能睡着,失血过多,她疲惫的厉害。
等云璃睡着了,贺谨缡才去洗漱用膳。
这会子看着云璃没事,他放心多了。
这大半日骑马,他累坏了,主要是速度太快。
对太子的言论,他没生气,只是有点无奈。
真要是哪个皇子做的……
贺谨缡摇摇头,这会子脑子里有些乱,不想琢磨了。
明早再说吧。
当夜,贺谨缡当
。然陪着云璃。
云璃几乎是昏睡,贺谨缡始终睡不踏实,隔一会睁眼,就要拉着云璃的手。
云璃的伤处用纱布裹着看不见,可他想起下面人描述当时的场面,说她一脸血,他就呼吸都有些停滞。
这一夜,他就这么过来的。
一早上,云璃还是没醒,贺谨缡坐起来在她苍白至极的脸上摸了摸,轻叹一口气。
云璃醒来的时候,听见贺谨缡正在问侍卫们话。
侍卫们虽然也有失职的,可毕竟这是谋杀,他们当时反应算快的。
所以罚是肯定的,但是真不能重罚。
贺谨缡全程黑着脸,所有查这件事的人都撒出去了。孟常忙的团团转。
“陛下,娘娘醒了。”芍药过来小声道。
贺谨缡摆手叫侍卫先去,就进去看云璃。
云璃被扶着坐起来,她一点都不好。
面色苍白,却浮肿。
尤其是一双眼都肿着。
这是撞击后慢慢反应到了脸上。
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靠着迎枕:“先给我洗漱一下,不然等下太子来,要吓着了。”
芷芙含泪点头先给她用热帕子敷脸,好在消肿。
贺谨缡亲自揽着她,喂了小半碗粥。
太子过来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的,显见昨日回去也哭了。
云璃知道这回吓着他了,笑道:“娘好多了,你先出去,娘一会见你。”
太子点头去外头等着了。
阮氏进来伺候,云璃叫她出去陪着太子。
芷芙还真是挺幸运的,也就是大腿撞青了一大片,别处都没事。没断胳膊断腿,甚至没一处见血。这种幸运也真是太难求。
云璃生怕她是内伤,一开始看着没事,忽然就不成了。
好在太医反复看过后确定,就是没事。她才放心叫芷芙继续伺候。
倒是茵茶,刚开始还好,只是头破了,回来就倒下了,整个人面色灰白,看着像是不成了。
还好太医救治的及时,所以人也救过来了。但是一时半会动不了。她不光头,她是真的内脏都有些伤着了。没当场没了,真是命大。
。这会子比云璃严重多了。
朱顶的腿不得休养三四个月……
茱萸此番没来,留在京城坐镇。
主要是芦苇也要生了,留下茱萸也是帮忙。
这回还有茜草,芍药和蔷薇。
也是调教了许久的人,伺候不出错。
朱顶是倒了,不过还有朱鹮,朱鹮带着几个太监都在呢。
不缺人伺候。
“车夫被马踩死了,奴婢问过了,许多人都看见的。宋统领叫射的是手。两匹马都死透了,已经叫人运回行宫。请了业州府最好的仵作们来了,说是要好好验尸。车夫往马车上撒的是火油,还好宋统领动作快,要是点找了……”芷芙都后怕极了,一边伺候云璃洗漱一边道。
“这是奔着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