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案子还没结束呢,后宫里皇帝就给贤妃换了个大的宫殿。
这表示简直就是明说贤妃没事了。
多少人咬碎银牙自不必说。但是不管怎么样,没参与这事的人,也只是暗地里骂一句贤妃狐媚。
至于参与的,那就很紧张了。
其实大家都在赌。
主要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贺谨缡对云璃的心思快二十年了,真的不会腻?
不出事则已,出了事,陛下难道不会震怒?
安排的这么严丝合缝,就算是有么一点点叫人起疑,只要陛下怒。来责问,怀疑。
那就不愁拉不出别的事。
谁是干净的?
姜充媛压根就不信贤妃这么多年来,稳居高位,会没有龌龊。
可贤妃本身就厉害,戚相更是厉害。
就连区区一个于氏,都能铁手对自己的丫头。
那丫头一家子被送进京城,严刑拷打后,什么都招了。
原来从她跟着于氏嫁进戚家开始,就有人收买她。
财帛动人心,何况姜家还承诺,等将来戚家没落了,还会将她要去姜家。做个良妾。
那可是侯府啊。
她本来也年轻,又见识过繁华,对戚霄鸣也有意思,可惜戚霄鸣明显看不上她。
她又不知道那个姜家的侯府是个什么地方。
她招了这些,就能将姜家钉死,既然是贺谨缡叫人查,很快就将那三张画像里的人对上了两个。
跑了一个,已经派人去追了。
这人,正是姜充媛父亲身边的人。
一个还是他们家老管家的嫡孙。
是的,就连管家,都有诸多妾室,自然也有诸多子嗣,嫡出庶出的十几个。
查到了这里,至少戚霄鸣已经洗清嫌疑,照旧每天去衙门当差去了。
宫里头,贤妃娘娘的嫌疑也没有了。
姜充媛跪在正阳宫外哭求,说自己完全不知情,不知父亲如何这样大胆。求陛下念在姜家祖上功劳,饶恕父亲一命。
正阳宫内殿里,贺谨缡看着那些审出来的东西,面色没有多难看。
之前预想过了,如今只是证实而已,也就无所谓了。
“陛下不见啊?她可跪着好久了?”云璃打了一个哈欠,端起茶皱眉:“给我换热的。”
宫女妙琴忙不迭上前给她换上热茶。
云璃喝了一口,看着外头的天气,外头还在下雪呢。不过今日雪不大,小雪。
只是这寒冬里,一下雪就容易有风,吹在身上也是刺骨的冷。
姜充媛脱簪待罪,跪在雪地里,倒是十分可怜。
贺谨缡看她:“你还心软了?”
“我心软什么,她都想害死我了。对人家满门说灭门就灭门,我还能对她心软。我只是觉得她跪在这里说的话有点恶心。”什么就叫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
姜氏心肠太过恶毒了。太过漠视人命。
“这样的人,绝不能手握大权。对人命丝毫没有敬畏之心。手握大权之后,真不知会出什么事。”云璃轻轻看着外头的天道。
“云儿是暗示朕什么?”贺谨缡笑问。
“没有暗示你,我就是建议,十皇子不该是你选择立太子的人选了。他平素挑拨兄弟父子关系,还能说是年纪小为争宠。可今日之事后,他心中只怕怨恨深重。”云璃看着贺谨缡,十分坦诚:“而且,子肖母。姜充媛如此视人命为草芥,事发之后,又能将一切推给父母兄弟,这般狠辣的人,或许是成大事的。可对天下来说,太残忍了。”
贺谨缡一时沉默。
许久后忽然问:“那云儿你呢?你会对天下如何?”
云璃轻笑,直视贺谨缡的眼睛:“我不打算承担什么天下。但我一直教导我儿礼义仁智信。”
“朕知道小九很好,朕问的是你。你想如何?”贺谨缡也看着她,不错眼的看着。
云璃倾身过去,凑近他对他笑:“我想与你同死。”
“你不必担心我将来会对你的天下做什么。因为我不稀罕。如果将来你先死,可以带我一起。只不过,我不是你的皇后,将来可给我换侍女服侍,入住你的帝王陵。与你离得最近,生同衾,死同穴。”
云璃一双美眸看着贺谨缡,这话说的真诚且自然。
贺谨缡一时说不出话。他的内心剧烈的跳动。
生同衾,死同穴……
这话他不是没有听过,多得是诗词却写。可却没见过。
更没人跟他说过。
此时他想,如果是云璃,他很愿意。
“不过如今你我还不老吧?也许是我先死。要是我先死了啊,那也没法要求您什么了。”云璃笑道。
贺谨缡拉住她的手,只是道:“好了,不许胡言乱语了。”
他却想,就算是她先……他也会安排好。
外头的姜充媛又哭求起来。
贺谨缡蹙眉:“叫她进来吧。”
孟常就去了。
不多时,冻僵了的姜充媛进来。
远离和尽力在暖阁,这边屋子的暖阁是中间大厅,两边暖阁。
正阳宫很大,各处屋宇很多,冬日里贺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