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爷一进屋就看到这副场景,男人正一丝不苟地上鞋,女人嘛……怎么会有如此闲的女人!他的双眼瞬间变成斗鸡眼,嘴巴几番张合硬是没能说出话。
炉子最外圈铺了块油纸,一颗苹果味的水果糖已然化开一圈,随着主人的手还再奋力的化。他理解不了,难道化开的水果糖就不是水果糖了?他敢肯定吃到肚里还是一个味!
等糖全部化开,苏婉把手里的一小截脊集放到糖浆里,然后连同油纸端到餐桌上,等冷却了把油纸剥掉,棒棒糖就大功告成了。“周大爷快坐呀!吃糖吗?”
周大爷呵笑一声,找遍全身,在裤兜里摸出一颗糖,不紧不慢地撕开包装,‘啪!’塞到嘴里,又看了眼苏婉,‘咔嚓咔嚓’咬着吃起来。明晃晃地告诉苏婉糖该这么吃。
苏婉先是皱眉,后捂着自己的腮帮子道,“牙还好吗?”
“……还行!”周大爷一股脑把糖渣咽肚子,“听说你们昨个去沟弯子村了?”
两口子立刻明白周大爷的来意,定然想知道店铺的事。
大爷大概觉得这么问不大好,先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跟薛哥所说没差,唯一语气上薛哥更加笃定。事情有了眉目,周大爷整个人轻松不少,兴致勃勃跟陆焱商量下一步动作。
苏婉对这些不懂,但不妨碍她听的认真。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周大爷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你俩聊出好主意了吗?”苏婉一脸迷糊,她咋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下一步动作。
“没有。”陆焱倒也干脆,“这事我们又使不上力,只能等薛哥消息。”
“合着你们刚刚只是为了过足嘴瘾?”苏婉一个没忍住,把大实话给说出来了。
“……也不全是,是预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做出各种备用方案应对。”陆焱勉强挽尊,尽量说的高大上一些。
苏婉要笑不笑地睨了他一眼,“你还不如多攒些钱呢。”
“还是媳妇说的在理。”
苏婉清了清喉咙,重重地‘嗯’了一声。听到男人一阵闷笑,苏婉没好气地将她做好的棒棒糖塞到他嘴里。她只享受做的过程,才不吃了。
“味道不错!”陆焱煞有见识地点了点头。
“呵呵!”
“比整块好咬多了,反正我的腮帮子是不会疼的。”陆焱故作不经意道,“这两天串门,总听到周大爷喊牙疼。”
“呃,噗……”
陆焱这次一直待到冬至前才再次出发。本打算跟苏婉一起过冬至的,但因每次变节令天气都会不好,免得路上有危险,不得已提前出发。
苏婉想到陆焱出发前那张臭臭的脸就一阵好笑,难道生气的不该是她吗?反倒她安慰他,笑死了。
“你一个人傻乐啥?”苏二姑眉毛一挑,就是一个大白眼,没好气道,“你家陆焱已经走了两天了!”
今个儿冬至,气温一下降了十几度。大北风呼呼地刮,门窗稀里哗啦地作响,房顶的仰层更是起伏不定,得,配乐、舞蹈全齐呼了。
外面温度低,室内也不见得高。别看她炉子烧得通红,但家里漏风的地方实在多,根本烧不起来。苏婉穿了件半旧的棉袄坐炕上织毛衣。鞋陆焱已经做好,她也没别的事可做,干脆织开春穿的薄毛衣毛裤。
“特么的有钱一定要盖正房,这破西凉房,冬天能冻死人,夏天热死人。”苏二姑至进屋就没离开过炉子,恨不得走哪儿搬哪儿。“也是你舍得烧,我家冷的跟个冰窟似的,今儿个就住你家了。”
苏婉挑了挑眉,这是又吵架了?“你家又有老人又有小孩,突然降温别给冻感冒了。”
“我管它那个!让他老子想办法去!既然有钱玩d,还能缺了买炭钱。”
这是……苏婉小心试探地问,“输了?”
嘭!苏二姑噌地从凳子上站起,顿时火冒三丈,即便苏婉有心理准备,还是免不了被唬了一跳。
“那个王八蛋!就他那脑子还想干过黄眼睛,输了一屁股债我倒要看他怎么还!反正老娘是不可能给他收拾烂摊子的,老娘要跟他离婚!”
上次离了好像还没复婚吧?苏婉在心底默默地补了一句。
“特么的,那黄眼睛就是个白眼狼,一家写不出两个任,他咋就那么狠呢?想当初要不是我家的拦着福哥,早把他大卸八块了,还让他这么个骗自家兄弟的钱!卧槽!一家兄弟,你看着他输也就算了,还故意借他钱输,咋就碰上这么个缺德玩意!我猜他肯定跟东家捏好了套坑自家兄弟。”
苏婉虽对任左良不大了解,但凭他之前干的事,就知这人人品不咋滴。就像苏二姑说的,眼瞅着自家兄弟陷进去,不想着拉回来,还借钱继续让其往里陷,他也不想想,哪个d徒不都是这样倾家荡产的?
这次她站苏二姑这一边。
“我家男人多信任他,以为跟着他这当哥能ying些,哪想自家人坑自家人。他到抽身的快,也不拦着弟弟,好歹对他有恩,以后跟他家绝交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有赢的时候。”苏婉憋不住道。
“所以我要打断他的狗腿!”苏二姑眼睛忽闪了下,快得苏婉根本没察觉。
但这并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