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爱睡懒觉,大人经常用这种办法叫早。苹果也可以冻,但口感比冻梨差了一些。不过以她现在这副身体,怕是要绝缘了。
苏婉望着梨树走神的功夫,大嫂他们几个已经商量出菜谱。蒸的煮的炒的炖的样样不缺,硬是把仅有的蔬菜做成满汉全席,她看得很是佩服。
四嫂他们去了厨房,用不着苏婉,苏婉又变成大孩子,有苏东在,她看起来也不打眼。自我安慰一番,跟着玩了一圈,后又一群人回到梨树底下打转。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吵成一团,无外乎分成两队,一队认为香水梨熟了,一队认为没熟。没熟的以苏媛小家伙为首,理由她家就种了梨树,熟没熟她和姐姐最有发言权。认为熟的自然是三哥家的几个孩子,四个孩子刚好自成一队,没别的原因就是馋梨了。
苏东大气,找了个凳子,“我摘些下来,还不大熟,吃应该可以的。”
“大哥,我来洗!”苏霞仗着自己年纪大,一把拿过篮子。刚弄得没面子,很想找回来。
很快苏东就摘好了,一人一两个。“一会儿午饭就熟了,吃完饭还想吃我再摘。”尝一个就不想吃,酸得倒牙,苏东担心会浪费,才没多摘。
苏霞侧过头趁没人注意瘪了瘪嘴。哪知被苏婉瞧了个正着,她顿时一阵无语,这苏霞记吃不记打的性子真的很不讨喜。
苏霞把梨洗出来,不着痕迹地挑出一个塞嘴里,顺势又拿两个递给苏永军和苏雨,才将装梨子的茶盘放餐桌上。一转身差点撞到端饭出来的大妈,想张嘴担心梨掉,想接过菜盘,又是这么一副样子,心底忍不住发慌。
她知道拖得时间越久,大妈对她越有看法,于是狠狠地咬了一口,“哎哟,大妈,这梨又酸又硬!”这不是托词,是真酸!苏霞五官皱成一团,妈呀,她的牙难受死了。
她话音刚落,接二连三响起哎哟声,引得众人发笑。
大嫂放下菜盘,“酸就放下,准备洗手吃饭。”心里却想着老三媳妇该好好管苏霞了。都定亲的人了,眼皮子还这么浅,怎么能行。
小孩们得令,立刻把吃了一口的梨丢掉泔水桶里。这梨哪有肉好吃,早知道就听苏媛两姐妹的话了。
饭一上桌,所有的不愉快全都消失,大伙热热闹闹地吃起来。四嫂的手艺没的说,素菜都做成肉菜的味道,肉菜就不用提了,好吃到咬舌头。大人吃的香,没吃梨的小孩吃的也香,吃梨的就惨了,牙酸痒的难受,咬一口‘哎哟’一声,表情动作出奇的一致,跟一起练过似的。
吃小口的适应了一会儿就好多了,像苏霞这种大口咬的,一口下去快一半的,一整顿饭都没好好吃几口。这样的饭菜过年她家都吃不到,苏霞急得眼睛都红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又不是人家不让她吃,自己吃不了怪得了谁?
苏芳两姐妹边吃边偷笑,她们很不喜欢这个大堂姐,别的事没有就爱占便宜,连她们姐妹俩平日玩的小玩意都不放过。她都多大人,还舔着脸问她们要,这回倒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