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很有能力。”岳凝嫣先是给与了中肯的评价：“新型金属材料的元素序列排比非常新颖，突破了常规的认知，很大胆。”
“现在她手里又有新的研究项目，我相信是赫爷在清楚她的能力的情况下，交予她的重任。”
“确实。”这话成教授还是爱听的：“纪念的前途无量，甚至说她若是能静下心来搞科研，定会将z国的科研推至世界新巅峰，可以推动整个科研界的发展与进步，将民生带到新高度。”
“您很看好她？”听见成教授对纪念有这么高的评价，岳凝嫣有些惊讶。
“嗯。”成教授点了点头，他了解纪念的那些奇思妙想，也亲眼见识过纪念的过人之处。
“可……她……不是个能静下心来搞科研的人。”岳凝嫣的指尖摩擦着茶杯的边缘。
“现在科研界乌烟瘴气的，为了钱，不少人连自己的初心都忘记了，满眼只有钱。”岳凝嫣的眉头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满手铜臭，满脑子金钱的人，怎么能在实验室里面安心工作呢？”岳凝嫣摇了摇头可惜道：“纪念是有些天赋，但是……她的科研路不会走太远。”
岳凝嫣见识过不少有天赋的年轻人，最终都是栽倒在金钱上，做了那么多违心又肮脏的事情。
成教授喝着杯中的茶，仿若未闻：“这家店装潢不错，但是上菜有点慢。”
听见成教授的话，岳凝嫣缓过神来，看向他问道：“成教授不为纪念辩解么？您不是很欣赏她么？”
“我很欣赏她，但这跟我要不要为她辩解，是两码事。”成教授将茶杯放下，双眼看向岳凝嫣说道：“纪念很爱钱，非常非常爱钱，有时候她贪财的样子，我都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钱。”
“那这样的人……”岳凝嫣蹙着眉，还没说完就被成教授打断。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凭自己的本事赚钱，有什么问题么？”成教授问道。
“可……”岳凝嫣反驳道：“可我们这个行业，是为了引领科研进步，为了造福人类，我们不是为了钱！”
“呼……”成教授长处一口气，像是在压抑怒火，又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耐着性子看着岳凝嫣问道：“岳博士，对于你来说，钱是什么？”
“钱？”岳凝嫣微微一愣：“钱是商业货币，在转换中完成它的商业价值。”
“没错，对于你来说，钱只是货币，但是对于纪念来说，不是这样的。”成教授说道：“钱，是她的命。”
“！”岳凝嫣一愣。
“准确来说，钱是纪念弟弟的命。”成教授的身子往后靠了一下说道：“纪念有个不到10岁的弟弟，自幼住在医院里，纪家不闻不问，医药费治疗费是比天价，你觉得，是谁在支付这笔钱？”
“纪念要为自己谋生，要给她弟弟治病。”成教授说道：“纪远那孩子我见过，聪明伶俐，苍白着小脸坐在轮椅上，捧着一本书一直看着。”
“岳博士，你出生在富裕的家庭，岳氏是做医疗器械和实验器材发家，生意遍布全球，钱对你来说是个数字，但是对于无依无靠的两姐弟来说，钱是他们的命！”
“你不能用你的金钱观去要求一个跟你人生观完全不一样的人，去认同甚至完全按照你的世界观生活。”
“你如今所有的经历，你拥有的优渥生活，这是你的优势，但你不能用你的优势来高高在上的鄙夷纪念这个苦苦挣扎的人。”
成教授问道：“现在你能理解了么？”
“但……”岳凝嫣还想说什么被成教授打断。
“纪念从来没质疑过你这个身体素质是怎么从事如此高强度的科研工作，更加没有因为你的身体状况而不准你接手她的实验项目。”成教授的双眼直视着岳凝嫣：“这样，你还不能理解么？”
“……”听见成教授这样说，岳凝嫣整个人一怔。
脑海里浮现今天纪念越走越远的时候，意识到自己还在后面，没有催促而是掉头回到自己的身边，尊重她的速度，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实验室走。
就如同成教授所说，她从小到大的优渥生活，让她不理解金钱这种东西，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的腐蚀人心。
会被金钱诱惑的人，通通是不坚定的人，是没有理想没有尊严的人。
可是，如果活着都成了难事，如果金钱等于生命的时候。
赚她应得的钱，又有什么错？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纪念生活富足，吃穿不愁，她凭本事赚钱，她每一分钱都赚得心安理得，对人对事都从无亏欠，你又是站在什么角度批判她呢？”成教授的话，让岳凝嫣无地自容。
这时，餐厅的服务员终于开始上菜了。
岳凝嫣坐在那里发呆，成教授也没打扰她，只默默地自己饱餐了一顿。
“多谢你的招待。”吃饱喝足，成教授便要离开。
“成教授。”岳凝嫣抬眼看向成教授问道：“所以，是我错了么？”
“从你的角度看，你没错。”成教授起身说道：“但是从纪念的角度看，你错的离谱。”
“那从您的角度看么？”岳凝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