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大片烧焦的密林来到中心地带,嗅金门弟子正在奋力施法,挖掘被掩埋的通道。
沈家兄妹忙了一阵,被换下来休息。
沈夕照气喘吁吁道:“靖阳王陵表面上不封不树,但其实是将整个山谷的谷底填高了数十丈,种满了烂刺柏防盗。”
沈夕岚抹着满头汗水解释:“烂刺柏也叫皮疹树,陵墓封土上非常常见,树干上全是白色细毛,皮肤一经沾附,不久便会出现大片红疹,而且吹不了风,一吹就烂,可以防止盗墓贼,也可以起到标记作用,官府的人一看你身上有这种伤,就知道你最近盗过大陵,一抓一个准。”
飞灵道:“所以你们一到这里就把这片林子烧了。”
沈夕岚咬着嘴唇点点头,抓着飞灵的手,看向宇文杞心:
“原本我和哥哥加入云霜宗就不再沾染盗掘之事,可爹爹干了上百年的营生放不下手,苦劝不听。
数月前,我爹娘不知在哪里得到一幅藏宝图,目标直指靖阳王陵,爹爹与门中长老弟子顺着地图找到此地,为了减少伤亡,骗我和哥哥回来用先觉大法探视机关陷阱。”
沈夕照补充了一句:“沈氏族人虽说天生先觉大法,但八十岁往后先天能力会衰弱,所以我爹才找我们回来,宇文护法要罚,待我和我妹回云霜宗后再罚。”
宇文杞心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令尊令堂在地宫中走了多远,出了什么事,为何整条地道会塌陷?有没有弟子逃出来说明里面的情况?”
张淡懊丧地摇头:“都特么团灭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沈夕照大叫。
一名长老哭丧着脸:“在墓道塌陷之前我们已经探明了一半的路径,也发现了一种特殊禁制,出现比喷嚏响的动静就会触发,然后入口的这些砂土会倾泻而下,但你如果轻轻地刨,则不会。想来是地道中出了什么意外,出现了大的动静才坍塌的。”
众人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这时通往地宫的墓道再次挖通,沈家兄妹背上装备准备下去。
冯酸菜撇了下旺盛的流海:“很显然,这一趟该由本帅出马。”
沈夕照道:“你一边去,下地没经验不说,咱们已经绝交了,非亲非故的没必要拼命。”
冯酸菜哼了一声:“我又没和你妹绝交,我的运气加上她的经验,保管一帆风顺,实在遇到危险,我还有逃遁符和瞬移符,什么问题也不会有。”
沈夕岚急哭了:“我给爹爹娘亲准备了瞬移符,可是二老没出来……怎么办办……”
“呃……”冯酸菜抬手挠了挠鼻尖“你有教他们怎么用吗?”
沈夕岚的哭声戛然而止:“没……我忘了……”
“你这是坑爹啊你。”冯酸菜活动了一下手脚和脖子“算了,找日耀石本来是我自己的事,走了。”
话音未落,他潇洒万分、头也不回地跳入盗洞,紧接着一声惊呼:“卧槽好深——”
“酸菜……”“小冯……”“阿冯……”
众女惊呼上前,就见洞底夜明珠的光芒间,冯酸菜脸朝下摔成了一个大字,分明就是装叉失败,纷纷扶住额头。
沈夕岚面向众女:“诸位姐妹在此等候,不要全部下去以免被困。哥,你也别下了,万一有个三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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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给我们沈家留个后。”
说完轻身飞落。
来到洞底,沈夕岚心疼地扶起冯酸菜:“冯大哥,你要不要紧,我送你上去吧?”
冯酸菜悠悠醒转:“我擦咧……十几丈深的洞也不早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送你上去。”沈夕岚柔声重复了一遍。
冯酸菜忽然抓住她嫩手:“沈夕照刚才没说谎吧,你许给我了?”
沈夕岚点点头:“只是口头上的冯大哥,我爹娘还不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送你上去,前面的路太危险了。”
“既然已经许了我,那你就是我的人。”冯酸菜立即抬头挺胸“什么口头口身口来口去的,你爹娘就是我岳父岳母啊,责无旁贷,走,一起去。”
沈夕岚小嘴一瘪又要哭:“冯大哥你待我如初,依旧那么好,可我当初却误会你,不信你,伤了你的心……”
“哎呀,过往的事想想就够了,不需要再重新拿起来,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冯酸菜抓起她嫩手就往地道中走。
沈夕岚心中大暖,乖乖跟上。
左弯右拐,两人在地道中携手走了半刻钟,忽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动静。
窸窸簌簌,好像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冯大哥,你听到没?”
冯酸菜不仅听到了,而且还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脚下泥土在往上顶,分明就是有活物在蠕动。
冯酸菜心脏加速,头皮一麻,摸出瞬移符正打算撤,脚下的蠕动感突然消失。
下一瞬,沈夕岚惊呼,冯酸菜瞳孔放大了一倍。
借着夜明珠的光芒,两人发现脚下四面八方的土表上,一个个鸡蛋大小的半透明黏液包隆起,一个个三角型的蛇头在黏液包里扭动,泛着奇异的紫色。
冯酸菜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