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廉在杜陈两大家族族长的陪同下走出了里间,笑呵呵地来打着招呼。
萧议瞥了一眼,继续和安玉若看着湖景。
那宋廉大腹便便,满脸微笑如同弥勒佛一般与人说着话,只不过眼神也瞧到窗边的两位陌生之人。
特别是在看向安玉若背影的时候,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杜文若瞧见了,急忙领着萧议和安玉若过来。
“呵呵,秦公的石材今年又是能帮助朝廷重建堤坝,活命无数啊……”
“岂敢岂敢,还不是大人您以身作则,我等小民自然要跟在身后啊!”
听闻此言,宋廉哈哈大笑,随即便看到在一旁的萧议与安玉若。
他只是轻轻一瞥,心中巨震,但又急忙压下心中冲动,看向杜文若笑着问:“这二位……看着面生呀文若?”
杜文若笑答:“大人,这位是甄家三房大少爷甄玉,这位呢,是他的内人林氏。”
萧议往前一站,略微挡住了宋廉的视线,笑着拱手:“大人,小人甄玉。”
宋廉回忆片刻,急忙握住手道:“原来是甄家的,怎么不早说,我和你们甄家大房可是有缘呢……你是何时来的扬州?”
“就在今日。”
“呵呵,你看,我俩也确实有缘,来这里第一天就能见到。”
说罢,众人也笑了起来,宋廉看向众人:“好了,想必大家也饿了,要不快入座吧,咱边吃边聊。”
于是,众人落座,觥筹交错,好不惬意。
少许,外边时有叫好诗歌吟诵之声传入,众人便在里边评论起来。
“呵呵,也不知是谁提的意,让咱请了各位来这诗会,咱们也不吟诗,就听着点评些。在座的,好些人也是极爱诗词一道的,虽说是生意人,也都放开些!”
宋廉笑呵呵地说道,然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台下各位也都一饮而尽。
其中一位老者笑道:“哎,听着有什么意思,咱也来写几首,让宋大人定题!”
宋廉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韩公,你这是把我们一伙下里巴人往高山流水上硬凑啊!”
韩姓老者摸须摇头:“非也,非也。宋大人明明是鼎元八年的榜眼,您要是下里巴人,我们那就是春泥了,专门来护着您老的花。”
“哈哈哈哈。”旁边的秦姓老者也是开怀一笑,“的确是,化作春泥更护花~”
萧议给安玉若夹了些菜,惹得她一阵脸红。他却注意到,这秦姓老者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略微一想,原来是和秦海挺像,又同姓,该不会是远亲吧。
宋廉笑着指着韩姓老者身旁的美艳女子道:“还不快给你韩老夹菜,把他这只知拍马的嘴堵上!”
那美艳女子温婉羞笑,然后十分温柔地喂起了菜。
韩姓老者呵呵地自在其乐:“宋大人送我的小晴姑娘当真贴心,想不到我还聊发少年狂,就在前月她居然怀上了。老来得子,当真是快活无比!”
宋廉眯眼瞧了下自若的萧议,又十分欣慰地看向小晴,而后笑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有那功能,是不是去爪哇国买了神药?”
韩姓老者连忙摇头:“哎,宋大人,你可不能这样诋毁我,我这是老当益壮!”
宋廉赶忙摆起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等你儿子生了,我再给你过去祝贺,你今日先吟首吧,开个头。”
韩姓老者问:“也罢,我最老,那我就起头吧……额,有何题目?”
“无题无题。”
韩姓老者嘿嘿一笑,抬起头大声朗诵:“头戴乌纱帽,当官不省劲。平事我不管,专管不平事!”
“送给咱们的宋大人!”
说完便鼓掌起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连宋廉也是指着他摇头笑道:“你这马屁精,一点不正经。你的意思,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介绍个小妾生个娃?”
韩姓老者急忙摇头:“我这货经不起操劳了!”
“哈哈哈哈!”众人捧腹,萧议也笑起来,安玉若先是一愣,也反应过来,啐了一口,脸上烧红。
那韩姓笑着说:“大人,今年的税……”
萧议微笑不变,宋廉脸色微变急忙打断:“今日,只谈诗情,只谈诗情。”
韩姓老者一拍头,举起酒杯就干了一杯满脸通红道:“是我嘴贱,自罚一杯。”
有的人忐忑了下,也有人微微一笑,众人倒是默契,而后那秦姓老者摸了下小妾的腿,也是豪情万丈地站起来就要吟咏起来,谁知道一不小心摔了跤,起来看着大家哈哈大笑,便索性伏在地上摇头道:
“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跌倒秦学士,笑煞一群牛。”
众人一听,连连叫旁边的小妾灌他酒,不轻饶他。
待他回了位置,剩余众人也开始纷纷写起了打油诗,惹得满堂欢喜,酒盏不落。
宋廉放下酒盏,乐呵呵道:“那就剩甄公子了,听闻你也有诗才,不知能否来一首?”
一旁陈政也笑道:“甄公子,我已与大人说了,你方才所作那首,着实惊艳,不若再做一首,顺便教这些叔伯什么才叫诗哈哈哈!”
一话未了,只见萝卜黄瓜就从四面八方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