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过去没几天,镇国公府上又热闹了起来。
春节到了,喜庆就到了。
更何况,家里还舔了一位极漂亮的女子。
刚过去的寿辰上,秦家姑娘丢尽了脸面,最后黯然收场,而这位慧玉,或是说安玉若,却是整个宴会上的焦点。
最后连萧议都帮着说话,许多人就认定了两人的关系。
知晓些这姑娘身世的,却觉得二人没有可能,毕竟安家那么大的案子,圣上怎么会轻易同意这安玉若入国公府呢。
但无论如何,事情就这般发生了。
宫里的那位,也不能说什么。
人家名义上已经不入俗尘,是老天师之徒。
府内,白皑皑的雪裹银装,小辈们堆着雪人打着雪仗,有的胆大点的点着炮仗,被长辈看到打骂两句又擦着鼻涕继续。
萧议坐在静室内,安玉若则陪着老祖母在道观内静修养心。
原本各自安好,但老祖母岂能如此,自然是笑眯眯地劳烦慧玉师傅帮忙喊下萧二公子,一起去用膳。
毕竟,这些日子,也不知道萧二公子在忙个什么,每日都窝在那静室里。
这安玉若可是他带回来的,怎么也不主动出击,还要我这个长辈给他凑机会?
男子看中了女子,不得加把劲狠狠追求一番吗?
这孙子,果然不省心!
饶是如此想,萧老祖母自然不能对安玉若说。
这些日子她和岳氏与安玉若亲近了不少,现在都是直呼名字,全家上下几乎没人当她是个道姑。
镇国公萧靖都借着请教道法的名义,和她说了许多话,似乎是十分满意。
连小辈们都看得出来,这好像就是未来的萧二哥哥的媳妇了。
唯独萧议冷的跟块木头一样,杵在屋子里。
静室内,依旧是点着龙涎香,轻烟曼曼。
萧议在案几上,梳理着一堆纸张。
时而锁眉,时而默念几句,时而提笔圈圈画画。
好似一幅画。
他抬起头,却看见窗外的景色,嘴角扬起。
安玉若正是映入他眼帘的景。
这位如今京城少女圈最痛恨的女子,正缓缓走在雪地小道上。
一旁是嬉笑着的萧婉,还有几位八卦的远亲的男孩女孩。
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安玉若在她们中间,踱步走来,旁边梅花绽开如火,院子里雪地一片茫茫,画中人甚似画中仙。
把萧议也看呆了。
他揉了揉眼睛,靠近了窗,听闻几人的对话。
“安姐姐安姐姐,老天师是什么样的人啊?”
一个男孩好奇地问起来。
“噗,他呀,平时正经的不行,但一涉及到钱财,就变了个人似的~”
安玉若听后捂嘴偷笑,摸了摸男孩的头,拿出一块糖给了过去。
“安姐姐,我也想学《道德经》!”另一位男孩举手,舔了舔嘴角。
“你还小呢,再长大些吧~”安玉若又拿出一块糖,塞到了他手中。
这时候一位刚掉牙的女孩子,虽然说话漏风,但还是板着小脸问:“安姐姐,你是不是要和萧哥哥,结,结芬(婚)啊?”
安玉若一听脸上敷了淡淡的粉,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人小鬼大。”说完拿起几块糖去堵她的嘴。
小姑娘似乎不服气,鼓着嘴:“哼!萧哥哥是我的!等我长大,我一定要嫁给他!”
安玉若闻言笑了起来,萧婉也是捧腹开怀,拿起一团雪球就砸了那小姑娘一脸。
“臭小花,想屁吃!我把你当小侄女,你想当我姐夫?哈哈哈哈!”
那小花抹了抹脸上的雪渣,“哼“地也抄起一大团雪,揉成一球,砸到萧婉身上。
这一下子,孩子们玩闹的天赋也被激起了,几个小男孩更是凶猛异常,登时雪球漫天飞起来。
安玉若满脸笑意地小跑跑到廊下,躲了起来。
她静静地看着玩耍的孩子们,心里暖暖的。
不知怎么地就鼻子一酸,想起了曾经的无忧无虑。
当年,她和李素娘还有楼婉晴三人多么天真烂漫。
三个人过年的时候,打雪球,搭雪人,李素娘更大胆,敢玩鞭炮。
每每此时,平素爱静的楼婉晴躲在檐下,巧笑倩兮。她和李素娘则在一旁弄一团小雪球砸她,惹着她。
后来,太子案。
三人散了,也都被这件大案毁了家庭,毁了人生。
楼婉晴没了音讯,听说被打入了夜幽庭,她那般美丽的样子和不争的性子,让安玉若不敢想她之后的遭遇。安玉若也曾托人找寻过,都是无功而返。
李素娘本被长亭侯所保,但她许是知晓内情,死活不愿,宁可下毒入了大理寺,在那铁栏杆内。安玉若去探望过,也不知是否是大理寺卿人善,素娘看似状态着实不错。
自己,幸好被老天师所救,而后又碰见萧议这位嘴硬心软的二公子。
虽然他保护自己有他其他的理由,想尽法子让自己去梅园,来国公府里,但还是会心里暖洋洋的。
特别是今年的年味,很浓,很暖。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