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议走进了门,一下子好像这道观里明亮起来。
众人看着他。
唯独萧老祖母“哼”了一声,似有埋怨道:
“咱家的这些孙子啊,整日就不喜欢呆在这家宅里,也不知是不是躲着我这个老人咯。”
岳淑贞嘴角憋笑,饶有兴致地看向萧议。
萧议一听闻,急忙笑着坐在老祖母旁,一边揉肩一边说:
“祖母,这你可不能怨我,我这不是想着法子给你准备礼物,想要让你开心嘛。”
“哦?”萧老祖母回头看他,“那你说说,给我准备个什么礼物?”
“这说了,就不惊喜了,是不是祖母?”
“嚯嚯嚯,你这……那你总得告诉祖母,是个什么类型的,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萧议端坐起来,看了看在座的长辈,终是微笑说:
“是您老喜欢的。”
“哈哈哈。”老祖母抓了把瓜子递给萧议,“知道了,也不为难你这小子,到时候我要是不喜欢再说你!”
岳淑贞偷笑起来,老祖母懵了一下,问了起来:“淑贞,你笑个什么,也让大伙乐乐?”
她撇了撇嘴:“我猜啊,伯言,你不会是当场给你祖母送一个孙媳妇吧?”
老祖母“哦”了一声,半信半疑,不过随即开怀起来:“那感情好啊,到时候双喜临门。”
萧议剥了点瓜仁,一半给了祖母,一半给了母亲,岳淑贞笑道:
“看,娘,她这是在堵我们的口呢!”
“哈哈哈哈~”大伙都笑了起来。
其乐融融。
那安络也揶揄起来:
“要我说,娘,你也别担心。”
“我担心个什么,我家萧哥儿,京城里一招手,排队能排到通州去勒!”
老祖母得意地炫耀起来,安络无奈摇头,而是凑到老祖母耳边小声说:
“皇兄有意撮合福庆和咱家侄子。”
老祖母突然眼睛亮起来,萧议听到个“福庆”二字。
“那感情好啊,哈哈哈。”
老祖母瞥了瞥萧议,然后回道,
“那姑娘我也见过,看着像萧哥儿会喜欢的。”
“是的,长得也俏,性格大方。”
“嚯嚯嚯,那你可得替我盯着点!”
老祖母十分开心,似乎一下子有了好几位孙媳妇一般,合不拢嘴。
岳淑贞在一旁听得些话,也凑近:“别光给我这儿子,忘了我另一个啊,那位我也着急呢!”
安络呵呵笑起来,她一拍头:“你不说,我都忘了子京这孩子了。”
“喔唷,可怜这孩子,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家?萧议,你有信么,你哥俩亲。”
老祖母突然眉头皱起来,十分担忧。
萧议点点头:“正是要和祖母说子京的情况。他来信说江南那边发了洪水,堤溃了,他在寿春也受到波及,不忍弃百姓。”
老祖母和岳淑贞听闻后都心揪着,连忙道:
“那你可得通知他,别拿性命当玩笑!该走就走!”
岳淑贞连连摇头:“也不知这孩子像谁,为了国不顾家。”
老祖母急忙朝外面喊:
“小兰,去把萧靖喊过来,我倒要问问他怎么教的孩子!”
“好嘞老祖母!”
门外喊声渐远,萧议也缓缓退出去,前往静室。
***
静室内,香炉青烟袅袅。
萧议端坐正中,如玉的指尖,细细敲打着红木茶几。
福庆?
好耳熟。
他不知怎么地,又想起自己最近似乎着了魔一样,老是去那梅苑。
就好像每天就想见她一样。
着魔了?
他痛饮一杯已经凉了的御用大红袍,躺了下来。
想着想着,又入梦了。
~~~
皇宫内,蹴鞠场。
看样子是初春,鸟鸣啁啾,树木添芽。
蹴鞠场下,十余人正激烈地进行着比赛,有来有往,其中以四皇子萧景最为出彩,连进了好几球。
楼上,皇帝,皇后,贵妃一并入席,同坐的还有镇国公夫妇和萧议。
最角落还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
她脸上是爽朗的笑容,明媚又青春。
此时应该二皇子已经入了冷宫,唯四皇子独宠于内。
皇帝看起来兴致不错,他吃了皇后剥好的葡萄肉,开怀一笑,假嗔:
“萧景这小子,平日里都把心思用在这玩意身上了啊!”
皇后捂嘴轻笑:“陛下也喜欢说浑话,这踢踢球又怎么了?”
“哦?”皇帝咂巴嘴,满脸笑意看着皇后问,“那踢球怎么不影响学业?”
皇后瞄了瞄远处的萧议,又剥了颗递过去,拿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拭了双手笑道:“喏,你看萧二郎,可不就是么。人么样子也俊,学问也高,但也踢球呢,而且我听闻技术可是京城里没有对手来着。”
皇帝笑笑,看了看远处跃跃欲试的福庆,又看看萧议,最后定了定神,眯眼看了皇后,然后哈哈一笑,举起酒盏,叫唤着老朋友:
“定之!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