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大山!
那一排排的吊脚楼,鳞次栉比,显得颇有章法秩序。
五只巡逻队,在寨子之中交叉前行,避免了任何人趁着黑夜偷袭山寨。
曾经不显山不露水的茅屋,现在已经彻底成了山寨的核心。
自从王管家神秘失踪之后,山寨的大权,就被那个少年贵族完全收拢过来。
算一算,其实才只过了一天而已。
只能说,那位少年贵族早就看不上王管家了。
夜晚并不平静。
也不知少年贵族有多少心事,他正坐在茅屋前的火堆旁,一手托腮,静静的发呆。
在他身后的黑暗处,十几条大汉一字排开。
太阳穴都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其实在这个时代,高手和低手是很好区分的。
除非是像王守仁那样的严重个例,一般情况下,个子越高体格越壮的,肯定能把瘦瘦小小的人揍翻。
在真正的生死危机面前,所谓的技巧都是样子货。
武艺,说白了不就是力气大些,跑得快些,跳得高些吗?
火堆里的干柴噼啪作响。
不时有火星子蹦出来。
少年贵族忽然仰天长叹一声,喃喃的说道:“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唏律律——
这时候,两匹快马疾驰而来。
停在山寨大门口的时候,立刻被山贼们发现。
数不清的弓箭,对准了骑在马上的那两人。
王綝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柳三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好像天生就没有恐惧神经,除了担心饿之外,别的事情,根本无法影响到他的心情。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王綝看了看身后的柳三,冲上头高声喊道:“我家少主有要事求见大头领!”
山贼们好像认识柳三。
“是鸭子坞林老头家的傻儿子!”
“前几日,大头领不是说,要把这傻子招上山吗?”
“快去通知大头领!”
山贼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很快就有人把少年贵族请到了山寨门口。
就着火光,少年贵族依稀能辨认出两人的模样。
只不过他有些奇怪,前
。边那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穷小子,为何看起来,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虽然他穿的跟乞丐一样,模样也十分凄惨,好像才被人臭揍了一顿。
但偏偏让人感觉,他不是一般人。
少年贵族朝山寨外扔了一根火把。
唏律律——
王綝坐下的马匹,惊得连连踢踏。
“狗娘养的!”
王綝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他这些年在柳家,自然也不是白混的。
不管是他还是其他的兄弟,从小接受的教育,远比书院严苛得多。
放在书院,他们会成为成绩优异的学生。
放在泰记,他们照样可以成为条件合格的暗桩。
除了像李泰、柴令武、李承乾他们几个这样,出类拔萃的人之外。
其他人,或许没有高人一等的本事,但随便拎出来一个,也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差。
山寨上那个货,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查看自己的临场反应,进而验证自己的身份。
正所谓见微知著。
任何一个阶层的人,在行为举止方面都会存在不同之处。
就像现在这种场面。
顶尖的二代子弟,从来都没有样子货。
从小学骑射本事,那是任何一个家族都会进行的。
如果家庭条件优越,必定会从小跟随军中的名师学习。
他们懂得很多,普通老百姓根本接触不到的技巧。
这些技巧是军中名师们,在一次次生死之间总结出来的。
通过口口相传,教授给那些真正的贵族。
普普通通的二代子弟,可以称之为纨绔。
碰见这种场面,第一时间肯定会破口大骂。
因为他们除了那点面子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既没有临场反应,又没有破口大骂,也可以说明很多东西。
王綝飞速思索着,以前学习过的课程。
自己现在扮演的,是柳三的马仔。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在这种身份设定之下,自己该会有什么反应?
鸭子坞是座岛屿,别说骑马了,毛驴都不见得有一头。
如此说来,自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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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在鸭子坞长大的穷小子,肯定没有良好的骑术。
思考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王綝咬了咬牙,双腿在马肚子上用力夹了一下。
“哎呦!”
他惨叫一声,仰面朝天的从马上掉了下去!
“哈哈哈!”
“就这身子板,还好意思骑马?”
“这小子运气不错,刚才上山的时候,没掉下山崖!”
少年贵族看到这一幕,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