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有的人抬杠说,他在大街上溜达着,可以发现一个干干净净的馒头。
直接捡起来就吃,不光吃得美,还能吧嗒嘴。
可说不定,这个人吃完馒头之后,就会掉进臭水沟里淹死。
老祖宗说得好,万事一饮一啄,皆有定律。
说法虽过于绝对,但还是相当有道理的。
得到的同时,或许就会失去些什么。
站在长安城南三十里的亭桥之上,刘瑾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早就说好今天这个时辰,有人来接自己。
上午就来了,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刘瑾高低也是文化人。
他经常能够从自己经历的一些事情中,总结出人生道理。
自己获得了自由,失去了...地位?
这也太自由了吧?!
在桥上站了大半天,竟然没人来接自己。
难不成,是让自己一个人去江南?
他连哪边是南都分不清!
“是不是应该先找个客栈住下?”
刘瑾站在桥头,喃喃的说道。
哗——
天空下起瓢泼大雨。
电闪雷鸣之间,天色迅速昏暗了下来。
长安城的春天,跟外地的春天不是一个概念。
总有人说,夏秋交接之际的天气是娃娃脸,说哭就哭。
而长安,偏偏要在冬春交接之际,气候无常。
刘瑾手急眼快,一把从河里抄起一大片荷叶,顶在脑袋上,撒丫子往桥下跑。
来到桥下才发现,倒霉蛋并不止自己一人。
起码有十几个,出门没有带伞的老百姓,正在桥下避雨。
人们相互寒暄着,似乎见怪不怪了。
扯着闲淡,打算把时辰混过去。
等雨停了之后,才能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刘瑾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
在宫里他是大总管,在外边他也是人上人。
这种身份,放在哪里都不白给。
除非是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着,否则他出门的时候,身边也会有一大堆随从。
何时受过这种苦?
。刘瑾心里有些生气,也有些委屈。
“要俺说,刘老蔫就不是个好东西,昨天还见那厮在村口水井瞎转悠,保不齐就是做贼心虚!”
“俺们前几天还看见,刘老蔫去城北山上的山神庙烧香,还带了一些血食祭品,没做亏心事,他上哪门子的贡?”
“其实刘老蔫本性不坏,若不是被人砸断了一条腿,也不至于被人从军伍之中赶出来,怪就怪在,城北大营里贪官太多,连老兵的军票都好意思贪墨!”
刘瑾本来没怎么注意,老百姓们的谈话。
他一门心思地四处观望。
按理说来接他的人早就该到了,说不定是因为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所以耽搁了时辰。
可当他听到有人说军票的时候,立刻竖起了耳朵。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趟是要去做什么的。
可以肯定的是,皇帝不会把他这个大总管的位置卸下来。
小满想要接任,起码还要再等上一两年。
而自己有这个位置,也就拥有了能够去江南巡查的资格。
他是代替皇帝去江南进行安抚的。
同时,也要督促纸币改革的进行。
唯一不同的是,历次监军的太监,都是与军队同行,而这一次,自己是一个人去的。
那么,此次前去监察的重中之重,便是贪腐类的案件!
纸币改革不同以往,没有任何一个衙门的权力,与之交叠。
这也就造成了,在贪腐案之中的可操作性很大。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这一趟前去恐怕也会杀的血流成河。
而现在,还没有离开长安城多远,就发现了一桩军中的贪腐案!
刘瑾心中一动。
这未必不是个好机会!
对于纸币改革而言,他可谓是两眼一抹黑。
提前熟悉熟悉,没什么不好的。
想到这儿,刘瑾立刻凑上前去,朝那几个老百姓拱了拱手。
看样子,他们都是周边的农户。
长安城周围的村庄有一个典型的特征,那就是...穷!
不是相对生活乏味,而是真的穷。
这是所
。有大城市的通病。
直至今日,在大唐境内,能够称之为大城市的存在,其实只有两个而已。
一个是洛阳,另一个则是都城长安。
大城市的超强吸引力,让那些拥有独特本事的人,再也不会看自己的家乡一眼。
而且自己的家乡距离长安城很近,也就没了什么所谓的思乡之情。
从某种程度上看,这种一体化造就了超级大城市的同时,也吸干了周围的那些小地方的血。
于国而言,利大于弊!
对于那些小地方的百姓而言,只能说是悲哀。
天下只有一个泾阳县,只有一个柳家庄子罢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