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次在酒坊里巡视了一圈的李渊,神清气爽的往自己的办公室溜达。
一文钱没花,白捞到一群朝廷重臣给自己算账,真是走狗屎运了。
“吴老弟,以后把酒坊的账房都辞了,又能省去一笔开支。”
说着,李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看到里边静悄悄的,就连几个军队出身的憨厮,都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李渊更加满意了。
他拍了拍手,道:“诸位都停一停,先填饱肚子再说!”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
见来人是李渊,不敢怠慢,都站了起来。
一大群人,外加几个老头子,呼呼啦啦的往酒坊后院走。
“太上皇,这些今年的账目,马上就要秋收了,具体需要采购多少粮食,也都算出来了!”
戴胄恭恭敬敬的把一个小册子,交给李渊。
李渊笑得更加畅快了。
“好好!都坐都坐,今日老夫要与你们不醉不归!”
众人心照不宣的互相看了几眼,全都坐下来。
酒坊的酒,当然是极品佳酿!
为了节约成本,连李渊都很少喝。
这回李渊阔气大了,让人搬出来好几大坛子极品佳酿。
菜的滋味是差了一些。
主要家里就剩下一个厨子,本来就赶,再加上送到酒坊的时间,菜早就凉了。
气氛倒是很好。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老头子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李渊喝得红光满面,敞开衣襟,对敬酒的人来者不拒!
喝着喝着,他忽然有点纳过闷来了。
好像...他们是在灌自己?
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戴胄等人,又低头看了看桌子下边那几个老兄弟,李渊眉头一挑。
这情形,好像在哪见过...
“太上皇如此豪气,微臣也敬您一坛!”
程咬金哈哈大笑着,捧着酒坛子玩了命的往嘴里灌!
吨吨吨——
一大坛子喝进去,程咬金眼珠子的红了。
他强压下想吐的冲动,在胸口使劲锤了一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若是喝不下,太上皇随意便是!”
李渊哪忍得了这话?
“老夫还能欺负你这小辈不成?!”
说着,他也拎起酒坛子!
吨吨吨——
喝完,李渊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扫视众人,道:“还谁来?”
众人不说话。
李渊勉强支撑了片刻,道:“想当年,老夫...”
没说几个字,他身子一软,差点趴在桌子上。
“哎呦!”
张公瑾和屈突通手疾眼快,赶忙将李渊扶住。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戴胄。
戴胄看向房玄龄,房玄龄抬头看着房梁,似乎感觉,今天的房梁格外漂亮。
“回长安城!”
戴胄咬了咬牙,几个人一块上手,将李渊带到了临来的马车上。
“他们怎么办?”
尉迟敬德指着桌子下的几个醉老头。
戴胄想了想,道:“都是酒坊的股东,一并带走!”
...
清晨。
景业坊的坊官打着哈欠出门,拎着一大桶水,直接泼在地上。
泼完之后,拎着把大扫帚,使劲的划拉。
坊门就是景业坊的脸面,长安县衙每天都要派人过来巡视。
若是坊门连着三天脏兮兮的,他这个坊官也就当到头了。
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地上留下一片阿堵之物,应该是某个醉鬼吐的,怎么扫都扫不干净。
终于扫完之后,坊官扛着扫帚往回走。
临进门的时候,担忧的看了一眼武昌郡公戴胄家。
昨天戴家喧闹了一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乱子。
他叹了一口气,走进家门。
戴大人进了三省,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危险,朝廷还指着他办差呢。
刚进门,几匹快马风一样的穿了过去。
坊官皱了皱眉,正想出去训斥几句。
长安城内是严禁纵马的,就算是小公爷小王爷,也免不了挨几顿板子。
成年人?
谁能看出这事来?
刚看了一眼,坊官赶紧把脑袋缩回来,吓得一哆嗦!
来人竟然是长安县令赵普!
城里人都知道,这位县令,比外边一任刺史都金贵得多。
长安县是天子脚下,能执掌这一片,背景能差得了?
听说赵普是柳家主人举荐上来的。
坊里的老头老太太们总议论,说赵普马上就要干满两年了,过了上元节就会升官。
三省不敢想,一个六部尚书,那是妥妥的!
可不敢管!
坊官赶紧把大门关上。
武昌郡公府!
赵普大步走进其中,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虽是从柳家出来的,但少爷吩咐过,他一心走仕途便好,家里的一切事情都不用他操心。
长安县事务繁杂,赵普恨不得一个人当八个人用。
谁知道,正忙的时候,被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