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北,二十里亭!
前后来往的,大部分是行商。
这是一条,专门用来运送货物的商道。
早在三国时期,官方就已经对商贾的日常活动,做出了严格的规范。
不仅局限于吃穿用度,运送货物需要走哪道城门,走那条官道,都是白纸黑字写在地典律上的。
主要是为了收税方便。
到了大唐,为了加速商业的发展,朝廷对于商贾的限制,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相当宽松了。
至少,没有再规定商贾们运送货物的时候,必须走哪条路。
就算走深山老林,该收的税,一样都少不了。
因为商税之中的关口税,都已经分摊到了地方的城冶之中。
今日的二十里亭,格外热闹。
几支来自不同方向的队伍,巧合的在这里相遇。
驿站被穿着不同衣服的人,严防死守,其中更有拿着长兵器的护卫!
来往的行商,不敢在驿站歇脚。
当他们看到,护卫之中,有人手端着强弩,就知道,里边肯定来了大人物!
几匹快马自苏州城的方向飞速奔来。
停在驿站门口之后,跟护卫们交接了一下,旋即走了进去。
此番前来的,正是张顗!
他身边,还有柴令武的侍卫头子。
走进驿站,驿吏们忙得四脚朝天。
驿丞更是满头大汗的来回奔走,生怕伺候的不到位,惹得几位王爷不高兴,灭了自己满门...
张顗一进来,正看见穿着一身白色短褂的李奉诫,对着院子正中的沙袋撒脾气。
砰砰——
李奉诫传承了他爹李大亮的武艺。
十七岁的小伙子,一身的腱子肉,拳头打在沙袋上‘砰砰作响’。
他爹李大亮就以拳法见长,年轻的时候在老家泾阳,就有豪侠的美称。
李奉诫在幽州待了一年多,习惯了那里干燥寒冷的气候。
到了潮湿高温的江南,浑身不自在。
“奉诫兄!”
张顗惊喜的叫道。
李奉诫一回头,看见是张顗,也十分的惊喜。
两人嘻嘻哈哈的互锤胸口,勾肩搭背的格外亲切。
严格的讲,张顗的身份,比李奉诫他们要低上一些。
之前在朝中,张亮并不怎么受待见。
后来,有了高句丽之战作保,张亮的地位直线上升。
不过,跟李奉诫他们比起来,还是要稍差一些。
而到了柴令武他们这个级别的人眼中,就只有听差遣的份儿了。
李奉诫出身陇西李氏武阳房,跟皇族也沾着亲呢!
但相处日久之后,身份上的隔阂就不存在了。
两人嘻嘻哈哈了片刻,张顗问道:“到了几个?”
李奉诫冲对面一努嘴。
张顗回头看去,正见李恪和李泰,肩并肩站在客房门口,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参见两位王爷!”
张顗急忙上前见礼。
对待真正的皇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慎微这些年晒黑了不少,想必岭南的日子不好过吧?”
李恪拍了拍张顗的肩膀。
张顗嘿嘿一笑,道:“岭南的日子虽说难熬,但也没有两位王爷辛苦。”
李泰笑道:“进来坐,正好给我们讲讲,江南的局势。”
说话间,一个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青年,揉着眼睛,从隔壁的客房走出来。
“我道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此地喧哗,原来是慎微到了!”
张顗拱了拱手,道:“蕴之兄!”
此人名为乔侃,是乔师望的二儿子。
贞观六年的时候,乔师望成了第一任安西大都护。
到了去年,柳白将这些小字辈们,派往大唐各地,乔侃去的就是毗邻安西都户府的陇西!
很快,几人来到驿站的大厅落座。
他们之中,李泰和李恪是最早到了,已经在驿站之中住了三天。
李奉诫要稍晚一些。
乔侃则是昨天深夜到了,这才刚刚睡醒。
柳白刚到江南的时候,就给他们传讯,让他们速速来到江南集结。
时至今日,除了依旧镇守在岭南的李愔之外,剩下的人都到齐了!
五六年了,这还是头一次聚这么齐。
张顗把江南的局势,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乔侃和李奉诫,之前并没有参与过多少柳白制定的计划。
李恪和李泰是老手,一听就了解柳白的意思。
“给你!”
李泰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摞票据,交给张顗。
大唐黄金集团初立,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很多。
如今支撑黄金兑换业务的,是柴令武和窦孝慈,以及李祐三人,在各地聚集起来的财富,以及从江南各大华族那里,‘借’出来的银子。
看起来数量不少,可用不了多久,就会捉襟见肘。
“这么多!”
张顗吓了一跳。
算一算李泰拿出来的票据,起码有五百多万贯!
要知道,李恪和李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