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兄弟真够意思!”
柳白冲李二竖起大拇指。
李二听得出,柳白这是在嘲讽他,也没往心里去。
事实就是如此。
他做得出来,还怕别人去说?
两壶酒,喝了不到一个时辰。
他们的酒量都不错,没有丝毫的醉意。
已经到了下午,此时距离科举正式开始,只有不到十个时辰了!
负责科举的官员,开始陆续进宫。
他们将彻夜留守在宫里,筹备正常考试的事宜。
六部都来了人,九寺五监之中,来了掌管金银府帛的太府寺、掌管宗庙礼仪的太常寺、负责锻造的将作监,以及裴大兴的...都水监!
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两百多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片需要进行培训的金吾卫将士。
可令人奇怪的是,主考官的人选,直到现在,还没定下来!
六部的尚书,都在宣政殿外,焦灼的等待着。
主考官的人选,花落六部是肯定的。
其他的衙门,无论是级别,还是人员素质,都远远跟不上。
这是一块天大的肥肉!
落在谁嘴里,未来好几辈人都吃用不尽!
书院的学生们,纵是挂着个‘天子门生’的头衔。
但参加科举,也总要有个‘座师’。
这是前隋留下来的先例。
主考官自然是最大的座师。
按佛道的说法,座师和金榜上的考生,天然有些香火之情。
未来在朝中守望相助,自称一派也未尝不可!
最有利的竞争者,是吏部、民部以及礼部。
吏部主管官员升迁考校,收录天下所有官员胥吏的档案。
抡才选官,按理说也应是他们的职权。
同样,民部和礼部,与科举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属分内之事。
六部尚书的人选,如流水一般,几乎就是半年一变。
吏部尚书是豆卢宽,民部尚书是刘洎。
只有历史上早就死了的温大雅,从礼部尚书任上,改当了几年太子宾客,又去外地当了一年中都督,兜兜转转,今年正月大朝会后,又变回了礼部尚书。
三人翘首以盼,眼巴巴的瞅着宣政殿内的李二和柳白,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若是皇帝想定他们,恐怕早就定下来了。
哪里会等到现在?
分明是不信任他们!
剩下的几位大臣,站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热闹。
他们没有多少希望,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压力。
至于几位三省的大佬,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说,柳白等人处于第一层,属于超然的地位。
那么房玄龄他们这些三省大佬,等于堪堪触及到第一层的地板。
尤其是高士廉和李纲!
硕果仅存的三公,可不是说说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有数不清的官员,使劲往他们身上蹭。
何须区区一个‘座师’的头衔?
混在诸位三省大佬身后的戴胄,嘿然一笑,很不厚道的说道:“怕是今晚,要等上一宿了!”
三位‘候选’主考官,回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们可不是代表自己来的。
而是代表,整个衙门来的!
人员编制最少的民部,都有三百多人!
空着手回去,不好看的,可不光是面子...
房玄龄回头一笑,道:“老夫听来,似乎玄胤的语气中,也有几分怨念...”
戴胄一摊手,道:“下官哪来的怨念?无非是挂念三位尚书大人的身体罢了。”
这句话一出口,聋子都听出他的怨念了...
刘洎狠狠的一甩袖子,怒道:“不若老夫这便去求见陛下,将民部尚书的位置,让予你!”
戴胄翻了个白眼,道:“戴某不稀罕!”
无论从资历讲,还是从功劳看,刘洎跟戴胄都差着层次呢。
若非当年罗艺造反,戴胄担了一部分责任,怕是现在早就成了六部尚书。
贞观六年的时候,三省就已经为戴胄晋升民部尚书做准备。
一个官职当九年,戴胄算是独一份...
刘洎属于钻了空子,虽然要在此站很久,但痛并快乐着。
杜如晦颇为忧心的说道:“陛下迟迟不确定主考官的人选,想必心中还是有所顾忌的,值此之际,恐怕唯有王勣先生和柳白,才能服众...”
房玄龄摇头,道:“柳白不可能,王勣先生身为书院院长,自然也应避嫌,房某思来想去,倒是皇室的几位王爷,可以担此重任。”
出题的时候,就是李家的王爷们,在宫中镇守。
别人压根都进不来!
可以看出,相比于外臣,李二还是信任自家人多一些。
“老夫不敢苟同!”
魏征就站在房玄龄身旁,摇着头说道。
“皇族掌权之人本就甚少,即便掌权,也多为带兵之人,若是主持武举,倒也恰当,可抡才大典以文试为主,岂有让武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