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已经不复贞观初年那般,强势霸道的情景。
也不复贞观三四年那般,半死不活的样子。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佛门,那就是安逸!
佛门的明白人,还是很多的。
从前佛门和道门争得死去活来,明面上看起来,是为了信徒,可实际上,却是为了银子。
这并非空穴来风。
南北朝时期,佛门养成了一个豢养香积厨的臭毛病。
不交税也就罢了,还大肆囤积良田,层层盘剥佃户和贫农。
都说佛祖不爱钱。
可不爱钱的话,金身哪里来?
铸佛像的铜,哪里来?
和道门相争,无非就是求个国教的地位,换取相应的利益罢了。
而道门...也没好到哪去。
若非老子姓李,恐怕道门的下场,不会比佛门好多少。
现在的他们,都学聪明了。
可以传教,可以开辟新的流派,但那是建立在,大唐皇帝陛下的英明领导之下。
佛门和道门的前边,要加上帝国的头衔!
一同归属太常寺管辖。
趁着太子大婚的时候,为他驱邪祈福,也是个中手段之一。
就算没有柳白,依照李二的脾气,等天下大定之后,第一件干的事,就是把道门和佛门那些铜铸的神像,全都融了!
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帝国对于宗教的管辖,要进入新的‘篇章’,一个个心思全都活络了起来。
道门有袁守城和袁天罡,佛门也有玄奘与戒贤和尚。
搭着和柳白的关系,无非是想套一套李二的话。
未来,他们打算跟着帝国走,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不干以前那些混蛋事。
所以,欠了玄奘他们不少人情的柳白,就把李二请来了。
看着玄奘把李二请到大雁塔顶层的小隔间里,柳白笑呵呵的招了招手。
半死不活的李承乾,恹恹的跟上柳白的脚步往下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松香味。
估计,这大半年,是没有蚊子敢咬他了。
“阿嚏!”
刚走出大雁塔,李承乾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抬头往上看,眼中多了几分恨恨之意。
今天,他算是被佛门和道门折腾得够呛。
可惜,现在他惹不起袁守城,更惹不起玄奘...
宗教改革,事关重大。
若是没有佛道的这两位领袖牵头,李祐的路,将会走得无比艰辛。
最近柳白很不习惯坐马车。
去哪都喜欢溜达着。
行走在朱雀大街上,两旁还残留着花魁大赛的痕迹。
初赛才结束,后续还有复赛,半决赛,以及决赛。
不少店铺的门口,都挂着姑娘们的画像和名字。
尤其是陈硕真!
放眼望去,她的画像能占上三成!
若是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挂着陈硕真画像的铺子,或多或少都跟柳家有些关联。
至于其他的,无非是些闲得蛋疼的纨绔子弟,买下来的‘广告位’。
想要为心仪的姑娘,拉一拉票。
娱乐这种东西,玩的就是流量。
不管以前有多少黑料,只需要稍稍控制一下舆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
譬如现在,已经没人理会,陈硕真曾经是尼姑的事情了。
人们只知道,一个睦州出身的穷苦女子,不惜牺牲名节,只为了让家乡的父老乡亲,吃上几顿饱饭。
但凡有人在街上宣扬,陈硕真是个尼姑,假发下是一颗卤蛋一般的脑袋...
必定会受到全城大部分百姓的鄙视。
惹急了,当街斗殴的都有。
“文化入侵是一柄利剑,大唐百姓都如此疯狂,若陈硕真去了倭国,怕是拉拉票,当皇帝都有可能...”
柳白禁不止感叹。
李承乾臊眉耷眼的跟在后边,小声道:“天下岂有女人当皇帝的道理?”
柳白嗤嗤一笑,没有理会他。
“柳大哥,最近为何不见许大哥?”
李承乾这才反应过来。
似乎从上个月开始,像影子一般的许褚,就不见了。
柳白随口答道:“你还有个假期,许褚就不能歇歇?”
李承乾根本不信。
许褚孤家寡人一个,就算休假,也该在家里待着。
可无论是道兴坊的大宅,还是城北的新宅子,都没有许褚的踪迹。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有任务!
不过,如今长安城风平浪静的。
唯一的潜在敌人,就是倭国。
若他们敢动柳白分毫,唯一的下场,就是亡国灭种。
想来,也没有什么危险。
柳白这张脸,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何况,没人知道小柱子藏在哪里。
有小柱子在,没个百八十人的,根本就奈何不得柳白。
从大慈恩寺到城北新宅,起码有十几里路。
刚走过道兴坊,李承乾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柳大